江映月和江映秋分别在房间的两个对角边上,在黑暗里,只看得见对方模糊的轮廓,连衣角都碰不到。
简单的水和三餐被送进来了一次又一次。
江映月已经懒得记录天数了。
她的脚踝无比僵硬酸痛,头晕脑胀。
“江映秋,”她声音颤地喊姐姐的名字,“这一次,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不会。”
江映秋说:“在他眼里,我们还有价值。有价值,就不会死。”
她顿了顿:“况且,江制不至于杀自己的女儿。”
江映月沉默了很久,没有答话。
她并不是在害怕江制会不会杀了她。
她是在怕,在从圣育到禁闭室再到圣育这个无尽的循环里,终有一天,她会忍不住杀死自己。
“哎呀,”江映秋笑了起来,“你不是小说界行情好的落魄美人吗,现在够不够落魄?市场行情是涨是跌?”
这种时候,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开玩笑。
江映月笑了一声,更想哭了。
“看来是涨了。”江映秋啧了声。
“市场喜欢美强惨。”江映月说,“我不美不强只是纯惨。”
“可你还只是个小小孩啊。”江映秋的声音有些温和。
江映月:“你不也是吗。”
江映秋:“我比你大。”
江映月:“就两分钟。”
江映秋:“有本事以后别叫我姐。”
江映月:“……”
江映月:“姐。”
对话短暂地驱散了江映月的恐惧和寒冷,但在这个世界上,这两种情绪是最不匮乏的东西。
江映月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
江映秋没有说话。
她抬起指尖,极轻地在地板上敲击。
声音没有规律,也不成编码。
哒。
哒。
哒哒哒。
江映月知道,她这是在说:我还醒着。
我还在这里。
这细微的声音,成了江映月在这寂静的潮水中,唯一的浮木。
她和以前无数次一样,集中全部精神去听那一点点的声音,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她不再去想到底过了多久,不再去想象未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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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跟着那声音,一次次地确认姐姐的陪伴。
也确认自己的存在。
江映秋就是有这种能力。
她不需要掀起滔天的巨浪,她本身就是一条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