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国公转过身来,“摄政王还有何事?”
“听闻二公子近日托了媒人向越霜小姐提亲了?”
路国公微微一愣,“是。”
越由在营中有职位在身,现在的越家上上下下都由越老夫人打点。
虽然越竹在入宫救驾之前就与越家脱离了干系,不过萧清顾因他的死还是给了越家一个不高不低的荣耀,封赏也不少,可越家到底地位不比从前了。
路国公的儿媳妇快要压不住那不省心的丈夫,便想要把越霜拉过去一同侍奉夫君,她知道越霜是个明事理的,脾气也不软,好歹能有个人帮她分担。可是越竹死后,她让二公子向越霜提亲的位子便不再是平妻,而是妾。
他们觉得越家不比从前那般风光,能让越霜进路国公府做妾已是足够。
若不是越老夫人和越由顶着路国公府的威压咬紧了牙不松口,越霜这一生怕是要断送在路国公府了。
尚榆晚的眸光冷了一瞬,“常言道刀剑无眼,唯有习武之人足够强,手中的刀剑才不会伤了自己。路国公以为如何?”
一个连自己的下半身和后宅都处理不好的男人,娶八十房的女人也是无用,反倒浪费了人家女子的大好年华。
路国公被她眼里的冷光惊了一刹,立即道:“摄政王所言有理。”
她这是在维护越家的孩子。
路国公原以为尚榆晚和越家交恶,对娶越霜为妾一事并不在意,反而有些赞同。可现在看来怕是不成了。
尚榆晚上了马车,坐在中间,左右两边分别是十二和姬素闲。
她还未开口,十二便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朝堂上的消息传得很快,她们都知道了。十二不愿离开尚榆晚。
姬素闲道:“我也去。”
她没了萧哥,不能再失去嫂嫂了。
尚榆晚见她们心意已决,点了点头,“好。”
回祈王府后,尚榆晚嘱咐陆何影给御史台和大理寺那边传信,叫他们多盯着丘柏珂及其党羽,怕那些人趁她不在,寻机对萧清顾不利。
五日之后,大雪纷飞,天地白茫一片。尚榆晚身披盔甲,准备启程去往南方。
萧清顾身穿龙袍,亲自来城门口送别。
尚榆晚单膝下跪,仰抱拳,目光如炬:“臣定不辱使命。”
萧清顾俯下身去扶她,口中吐出一缕寒气,眉眼却暖得像一汪温水,“朕信你。”
尚榆晚起身后,一眼就看见了前来送别的众人。
陆何影,白逍野,程一水,居共澄,居共澈,药老,袁玑,百里蒲恍惚间,她仿若看见了一道雪白的身影。
“摄政王。”
萧清顾的声音让尚榆晚回过神来。
萧清顾伸手拍落她肩上的落雪,“朕和大家在京都里等你凯旋归来,一起过年。”
明年立春之后,便是春节。
尚榆晚咧开嘴笑,“好。”
她翻身上马,带领着队伍朝着南方奔去。
尚榆晚走后,萧清顾每日都能收到她让信鸽送来的信。每每得到尚榆晚和十二她们安然无恙的消息,萧清顾便更有与丘柏珂等党羽争斗的气力了。
在这期间,丘柏珂没少给尚榆晚和萧清顾使绊子,先是流言蜚语,后是兵马粮草。萧清顾为了南方将士的粮草与他明里暗里争了不下十次,百里蒲和袁玑也是据理力争,愣是从那老狐狸的嘴里把粮草抠了出来,以最快的度送往南方。
尚榆晚前脚刚烧了璃曼人的粮仓,后脚自家的粮草就送来了,可谓及时雨。
光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立春这天。
深夜,尚榆晚在营帐里看着信笺,有些愣神,又回想起她与萧清序在来乡医馆执棋对弈的情景。
【那你为何一次也不愿切切实实的坦白?你的姓名,你的来处,你为何拼上性命也要为尚家翻案平冤?】
臭小子,明明一直都知道她是谁。
尚榆晚思绪飘远,耳边忽然听到一阵杂乱的动静。她刚把长刀抓到手里,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嫂嫂有狼!!!!”
是姬素闲的声音!
尚榆晚当即冲出营帐
半个月后,在春节当日,南方边境传来了捷报——镇南将军得姬医师及时救治,身体并无大碍。镇南将军在床养病之时,摄政王统领镇南军一路拼杀至璃曼国国都,璃曼王被尚榆晚砍掉了一只右耳,当场写下了归降书,表示自愿成为大虞的藩属国。
尚榆晚此次挂帅出征扬了大虞的威名,还多了一个藩属国。御宴上的众官员欢心雀跃,百里蒲则是面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