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过早饭后,陆君霆送三人去京大报到,三人只带了随身的小包,可以说是空着手去的学校。
因为没有长期住校的打算,就没有带被褥那些生活用品,偶尔落脚休息的宿舍用学校的被褥就行。
还不到九点,学校里到处都是前来报到的学生和家长。
形形色色的人,有穿着新衣服来报到的学生,更多的是洗得白的旧衣服,不少人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朴素又自然。
然而无一例外,大家的行李都很多。
有的把被褥用床单包成一个大包袱扛在背后,条件好的拿着箱子,更多的是挑着扁担,一头是被褥,一头是衣服及各种生活用品。
搪瓷盆里的牙缸、铝制饭盒随着扁担的抖动碰撞在一起,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不少人拿的行李太多,脊背都压弯不少。
夏白露很庆幸自己在学校外面有房子住,不然陆君霆怕是也会变成挑扁担或扛大包的一员。
每个院系排队办手续的学生都很多,年龄也是参差不齐。
有十六七岁脸上稚气未脱的少年,也有吃过不少苦、经历过磨难的沧桑面容。
其中,大多都是下乡插队的知青,此外也有不少工人,他们都经过工作和岁月的洗礼,身上磨炼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气质。
不同的院系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接待新生,几人边走边找自己的专业。
夏白露报的是医学系,黄美琳和陆茗雪都选择的外语系。
“哎,在那边,医学系和外语系报到的地方还挨着呢。”
夏白露的视力好,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到了,带着黄美琳和陆茗雪往前走。
黄美琳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排在某个专业的报到队伍中,她抻了抻夏白露的胳膊。
“露露,你看,还有抱着孩子上学的。那孩子看着还不满两岁吧?带着孩子怎么上课啊?”
夏白露顺着黄美琳的视线望过去,“或许只是带着孩子来报到,没准人家是全家过来或者找好了带孩子的人。
带孩子来的不止她一个,你看那里还有。咱们学校有,其他学校肯定也有这种情况的。”
高考停了十年,国家的展需要大量的人才,第一年恢复高考时的报名条件还比较宽松,结了婚的人也能报名。
从第一届知青下乡后,有不少知青难以适应繁重的劳动,在生活的重压下不少人都选择和当地人结婚生子。
而高考重启,大部分人还是想回城,想进步,即便是已经有了家庭也毅然决然地参加高考。
说到这个,夏白露就想起了她以前看过的一个很早的电视剧,讲的就是恢复高考后,知青考上大学回城抛家弃子的故事。
到现在她还记得一句歌词“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不过高考政策宽松、婚否不限的条件也就两届,到年时就政策收紧,明确未婚要求。
那些在当地结了婚的知青再也不能参加高考,为了上大学回城导致离婚的情况减少许多。
三人在各自的院系队伍中排队,很是顺利地办理完入学手续。
领完军训服和被褥后就往宿舍走去。
黄美琳和陆茗雪都是外语系的,两人在一个宿舍,夏白露的宿舍也在同一楼层,中间隔着三间房。
即便三人没有在同一个宿舍,也是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