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几步,把喻佑打横抱了起来,立刻感觉到了不对:“你的体温是不是又升高了?”
喻佑不接话,手臂圈住江洵舟的肩背,急切地凑到了他的颈侧,想要寻找熟悉的气味,鼻尖动了两下,而后猛地呆住。
他仰起脸,望着江洵舟,毫无征兆的,扁着嘴忽然哭了。
江洵舟傻住了。
少年哭起来无声无息的,眼圈通红,只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出来,直直往下掉,接连砸在了江洵舟的心口上。
“老公,你的信息素呢?”
喻佑的声线发颤,拖着质问的哭腔,伤心得看起来快要晕厥过去:“为什么又没有了?”
江洵舟在晚饭后洗了个澡,为了晚上的线上会议重新换了一身正装,浴室里新换的香橼琥珀沐浴露直接盖过了身上残留的岩兰草气息,衣服上原本沾染的气息也尽数消失不见。
“我、我……”
江洵舟手足无措,慌了神,赶紧哄:“我现在就去喷香水——”
话刚说完,才想起最后一点岩兰草香水在今天下午已经被喷完了,不由头痛不已。
但怀里的喻佑哭得停不下泪,江洵舟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少了个香水会成这样。
但来不及深思缘由,他抱了喻佑回床上塞进暖和的被子里,又打电话给万助理,让派人去附近的商场里买岩兰草香水送过来。
晚上九点多,许多商场已经接近快关门的时间,不止助理部门,连保镖团队都兵荒马乱地出去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瓶紫色瓶的岩兰草香水。
这瓶香水已经被别人提前预定,加了三倍的价钱才买过来。
但江洵舟把香水喷在自己的手腕上,喻佑只凑过来闻了一下,刚停住的眼泪顷刻间又涌了出来,吧嗒吧嗒掉得更厉害了。
“不一样,这不是你的信息素……”
品牌不一样,虽然主调都是岩兰草,但是作为调和的其他气味是不同的。
江洵舟用手掌笨拙地擦着喻佑脸上的泪,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焦头烂额,恨不得给人跪下:“非得要那个牌子的香水?是不是我今晚逼你吃退烧药,你生气了,故意跟我作对?……”
他一对上喻佑哭得通红的眼眸,又没了辙,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叹气。
好在终于想起来,自己收到品牌方送的香水以后还送了一瓶给苏秋苓,急忙拨了电话给自己的母亲。
晚上十点多,苏秋苓敷着面膜正准备等会儿睡觉了,接到江洵舟的电话,还觉得纳闷:“洵舟怎么这个点找我?”
旁边的江君然也感到诧异:“是不是出什么急事了?你快接。”
通话一接通,江洵舟来不及解释原因,开门见山,直奔中心:“妈,当初我送你的那瓶岩兰草香水你还留着吗?用了吗?”
苏秋苓经营着香水品牌,化妆间里的香水多得数不清,纳闷道:“还留着呢,没用,怎么了?”
“太好了。”
江洵舟如释重负地松口气:“我现在就派人过来拿。”
“现在?”
苏秋苓更觉得莫名其妙:“这瓶香水怎么了?这么着急,今晚就要拿,你要是需要用,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不行吗?”
江洵舟无奈苦笑,扯松了自己的领带:“急,真的特别急,一刻都等不了。”
第22章荒唐没有拒绝,那就是需要了
喻佑哭累了,蜷在主卧的床上,浓密的长睫沾湿成一缕一缕的,疲惫地垂落下来,投落一层淡淡的阴翳,潮红的脸上是乱七八糟的泪痕。
主卧里还残留着一丝岩兰草的淡淡香气,加上江洵舟很快就能拿到香水的保证,勉强哄住了人。
江洵舟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又重新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把身上的香橼琥珀气味都冲洗干净。
出来的时候,那瓶岩兰草香水终于到了。
江洵舟头发滴着水,来不及擦干,裹着黑色浴袍就急匆匆地去开门,拿到熟悉的香水瓶,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又嘱咐万助理给今晚来回奔波的人分别包一个四位数红包,这才带着香水回了房间。
主卧里只开了床头的一盏灯,淡白的灯光似一层薄薄的轻纱落在喻佑线条漂亮的侧脸上,添上柔和静谧的色彩。
江洵舟往手腕上喷了点香水,递在喻佑的脸边。
阖眼沉睡的少年长睫一颤,抬了下巴,模糊呓语着,将发烫的脸颊轻轻贴上了江洵舟的手腕。
仿若终于识别到了正确的气味,少年紧蹙的眉尖也终于舒展开来,用软软的脸颊蹭了蹭江洵舟的手腕,透着依赖。
“满意了?”江洵舟低声问。
喻佑自始至终都没有醒来,呼吸绵长而安稳。
只江洵舟刚把手移开,喻佑的喉咙就溢出不安的呜咽,黑睫轻颤着,一副要醒过来的模样,吓得他赶紧又把手腕递回去,少年这才再次安静下来。
他又气又想笑,喊了句:“……小祖宗。”
江洵舟也懒得折腾了,直接上了床,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用手背探了探喻佑的额头,感觉他的体温好像降下来了些,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退烧药有用。
江洵舟的生物钟一向准点,和闹铃同步醒来,按掉手机上的闹钟后,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掌去探怀里人的额头。
少年半点不见醒,睡得很熟,脸颊热乎乎的,江洵舟确定是正常体温后,没忍住,又往他脸上捏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