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您好,我是喻……”
话还没说完,喻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直直往江洵舟怀里栽。
江洵舟遇到过无数次类似这种事,下意识就要让开,鼻尖一动,却闻到了一股幽幽的鸢尾花香味。
和平日里最让他烦躁的甜腻香水味不同,这股鸢尾花香像一阵轻柔的雪雾,清幽沁香,叫人不由心神恍惚。
他的目光下落,停留在喻佑的脸上。
浓黑的长睫似蝶翼轻轻颤动,脸颊晕着绮丽的霞色,唇红齿白,是超脱于性别界限的、让人晃神的绝对漂亮。
巴掌大的脸,看起来年龄很小。
成年了吗?
江洵舟忍不住想。
就这迟疑的一瞬,少年咚一声栽倒进了他的怀里,有往下滑落的趋势。
江洵舟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接住,抱了个满怀,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喻佑的腰身。
旁边的石三林发出一声过年杀猪般的惊恐嚎叫,满脸写着要被炒鱿鱼赶出公司的绝望,以迅雷不及闪电之势一把将喻佑拉扯了回来。
江洵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空了,只鼻尖还萦绕着一丝极淡的鸢尾花香气,提醒着刚才不是一场梦。
“江总对不起!这孩子今天身体不舒服,发烧了,是被我强行带出来应酬的!刚才是个意外!——”
石三林连声道歉。
喻佑被扯来扯去,意识也清醒了一点,声线轻哑,跟着石三林一起道歉:“……抱歉,江总。”
“行,又是意外。”
江洵舟扫了眼喻佑的礼服领口,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语气慢悠悠的:“那喷这么浓的香水,还特意选这个胸针,也只是个巧合,不是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是吧?”
从天而降一口大锅,砸得喻佑的猫儿眸微微睁圆,懵住了。
谁喷香水了?
原主把全部的积蓄都捐给了福利院,他穿过来以后,只好向经纪人借了一笔零用,现在浑身的家当加起来也买不起一瓶香水。
喻佑低头看看自己别在领口上的鸢尾花珐琅胸针,更觉迷茫。
这个胸针又怎么招惹到江洵舟了?
他挑这款胸针,纯粹是因为他的信息素是鸢尾花香。
江洵舟的薄唇轻启,态度轻慢,说话毫不客气:“小朋友,既然进了星天娱乐,就把员工守则读上几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少想着走这种歪门邪道。”
喻佑听得一头雾水。
江洵舟也不多说,迈步上了回旋楼梯。
喻佑晕乎得厉害,呆呆问石三林:“石哥,江总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石三林一脸懊悔:“我给忘了,江总最讨厌的就是鸢尾花,我们公司平时搞活动订花,都要和花店说一声不要鸢尾。”
“我带个胸针也不行?”喻佑有点恼,“他不喜欢,就不允许鸢尾花出现在任何他能看见的地方?”
石三林左右看看,又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没办法,这可是江总。”
喻佑瞪着江洵舟的背影,忿忿不平。
什么人啊这是?
专制。
自大狂。
谁路过他身边,就会被认定对他心怀不轨,有所企图。
资料上说江洵舟二十四五,比他前世年龄大不了两岁,居然敢叫他小朋友?
还有,凭什么不喜欢鸢尾!
喻佑恼怒地盯着江洵舟离开的背影,耳边像有蜂群般嗡鸣不断,身形晃了晃,差点又没站稳。
石三林扶住他,担忧道:“这么难受啊?我带你去医院吧。”
喻佑的额角渗出一点细汗,努力保持着清醒:“石哥,你说还有一位导演……”
石三林赶紧道:“没事,我们后面找机会拜访也一样,他要开拍的校园剧有我们星天的投资,把你塞进一个小角色不成问题。”
喻佑不再坚持,点了点头:“好。”
他也在隐隐忧心,到底是普通的发热,还是正担心的……情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