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的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十皇子和十四皇子很惊慌,显然不明白生了什么。
福嫔隐隐松了口气,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太傅虽然面露惊恐,可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被明德帝抓了个正着。
明德帝长叹一口气:“太傅啊,你这是要把朕对你的最后一丝情谊也斩断,一点活路都不给亓家留啊!”
福嫔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陛下又何曾给臣妾留过活路!”
十皇子和十四皇子对视一眼,赶忙给明德帝跪下:“父皇,二哥一向憨厚老实,他不会养私兵的,更不会做出逼宫的事情!父皇明察,定是有人诬陷二哥!”
明德帝扫了两个儿子一眼:“哦?那你们说说看,是谁会替你们二哥养私兵,还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来诬陷你们二哥?”
“这……”
两个小的说不出一二,只能求助地看向太傅。
可太傅的目光却越过众人,盯着宫门。
亓家的私兵可都是精英,能够以一敌十,想来不出片刻,这宫门就要破了。
到时候这天下便不再姓苟,他们亓家也该支棱起来了!
等了许久,宫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刚才来报信的小太监竟然站在小顺子身后,两人有说有笑!
太傅这才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既然是逼宫,为何宫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云裳揉了揉纤细的腰肢娇嗔道:“坐了这么久,臣妾累了!”
明德帝立即狗腿地扶着楚云裳起身:“这儿坐累了咱们就换个地方坐着,来人,摆驾!”
明德帝扶着楚云裳走了,也把永和宫这群人全都押走。
重华宫原本是设宴的地方,每每来到这里,即便身体不适也得挤出个笑脸。
可如今所有嫔妃、皇嗣都在,太后也在,众人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没有。
福嫔一进来就看到端跪在殿中央的二皇子,眼前不由得一黑就要晕倒。
胡秀珍忙走上前在她身上扎了几针,回身对太后禀告:“太后娘娘,微臣已经给福嫔娘娘施针,她不会再晕了——若是晕,也是装的!”
楚云裳抿嘴偷笑,这小姑娘也是个有趣的妙人。
明德帝拉着楚云裳从二皇子身边走过,坐在太后身边。
一向以憨厚面目对人的二皇子,此刻脸上平静无波,但眼底的清明却是从没有过的。
那气度,竟然有几分像明德帝。
明德帝微微叹了口气,有这个脑子干嘛非得做谋反的事儿!
太傅凑过来小声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构陷于你?”
二皇子苦苦一笑:“事到如今,曾祖就不要再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父皇是明君,他什么都知道。只是父皇心怀仁爱,一直想给我和弟弟们留一条活路罢了。”
福嫔怒道:“你都不争取一下就认输?”
二皇子回过头,抱歉地轻抚十皇子和十四皇子的头:“对不起,哥哥做了错事,连累了你们。”
十皇子和十四皇子依然懵懂:“二哥,你……你没谋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