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妩脑袋晕晕沉沉,耳边喧闹声一片。
眼帘刚掀开一条缝,就见有人去脱周九震的裤子,露出他紧实挺翘硬邦邦的屁股。
凌欢妩心中大骇,想去捶打这人怎么欺负自家男人。
可浑身无力,她只能着急地喘着粗气,看着周九震脸上满是震惊地回头对上赵庭国的视线。
赵庭国从周九震屁股上大片的胎记上移开视线,看向他时,眼里一直积聚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滚了下来。
“儿啊,你就是我的儿啊!我的二狗!二狗,我是你爹啊……”
赵庭国再也顾不得形象,苍老两鬓斑白的他如今已比周九震矮了半个头。
想起当年小二狗不见时只不过到他腰间,如今却已长成比他还高的壮小伙,他枯竭的眼泪如突然开闸般涌了出来。
赵京翔脸色煞白,整个人虚弱地躺在地上,目光盯着担架上女人垂落在一旁玉脂一般凝亮的手,心脏就像是被那只手攥住般难受。
从第一眼见到周九震时,赵京翔就知道周九震是二狗。
要不是周九震躺了一年,整个人瘦了一圈,白了一个色号,恐怕父母早就认出他来了。
原本他以为他能抢在他们相认前得到凌欢妩。
一如他先前想着如何让周九震永远消失在家人面前一样。
没有一件事能如他的意。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听着赵庭国突如其来的哭嚎,原本找儿子找疯的楚梅,连连摇头不可置信。
这小伙子刚刚还凶神恶煞地一把推开她,那模样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怎么可能是她的二狗?
“快放手啊,老赵,他肯定不是我们家二狗,我们二狗多听话多乖啊……”
楚梅强硬地去拉赵庭国的手,反倒如以往赵庭国那般焦急,歉疚地同周围人解释,“我男人他找儿子找疯了!”
赵庭国松开还怔愣在原地的周九震,拍了拍神情恍惚脸上写着“不相信”几个字的妻子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看向郝政委,“老郝,你先前说九震是被他娘怎么收养的?你能和我们仔细说说呗!”
郝政委从震惊中回神,努力回想着如实说起他知道的事,“王婶子说过,九震好像在公园里救一个小女娃,后来背着小女娃去医院,然后就遇到了刘婶子,刘婶子后来还带他去公园里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父母,等到后面孩子一直烧忘了以前的事,王婶子才收留了九震……”
躺在担架上的凌欢妩热泪盈眶。
她想知道的当年小周九震丢失的细节,总算从郝政委口中得知了。
她恨不得一个激灵从床上越起,举着手说,“我就是那个小女孩,我能证明九震就是那个胖二狗!”
可赵庭国下一句话直接泼了她一盆冷水,“对对对,我家二狗肯定就是为了那个小小狐媚子女娃才跑去云城的,害二狗和我们分离了十几年,二狗啊,我的儿啊!”
躺在担架上的凌欢妩唇角直抽。
怎么五岁的她就成了小小狐媚子,成了害人家父子分离十几年的罪魁祸?
那她铁定是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啦!
可下一秒,周九震深吸一口气,胸口鼓鼓囊囊鼓起,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针膨胀剂般声音激动得要爆炸,“那这么说,我就是赵二狗,我就是欢妩,不,就是凌大妞的未婚夫?”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在疯狂摇头的楚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