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北麓,新筑的烽火台狼烟冲天,如同撕裂阴霾的伤疤。
巴务相立于刚刚加固完毕的寨墙之上,玄甲映着冷硬的天光,追风剑悬于腰侧,无声地嗡鸣。
他的身后,是已经初步整合的巴山联军,战士们虽来自不同的部落,甲胄兵器各异,但是眼神皆带着经过血火淬炼的凶悍与警惕,无声地凝视着西南方向扬起的尘烟。
尘烟之中,一列队伍显出身形。
约莫五百个人,清一色的暗黑皮甲,戴着遮住半张脸的蝎形头盔,步伐整齐划一,踩在地上出沉闷的响声,带着一股蛮荒冰冷的煞气。
为的一面大旗,黑底之上,一只狰狞的赤蝎,张牙舞爪,仿佛要滴下血来。
他们在距离寨墙一箭之地外停下脚步,阵营分开。
一名身形格外高大、肩甲上刻着三道金蝎纹的领,迈步而出。
他抬起头,头盔下射出两道冰冷审视的目光,扫过寨墙上的巴务相和联军。
“巴山的主人?”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如同砂石摩擦,带着古怪的口音,“出来答话。”
巴务相的身形未动,声音如同滚雷一般压下:“尔等何人?犯我巴山,意欲何为?”
那个蝎族领出嗬嗬的怪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巴山?很快就不再是了。我乃‘黑蝎王帐’下的先锋官,库勒。奉吾王之命,前来收取这一片土地。识相的,跪下臣服,献上你们的战士和粮食,或可留你们全尸,化为我王的蝎奴。”
狂妄!野蛮!
寨墙上响起一片压抑的怒哼,和兵刃出鞘的摩擦声。
巴务相面色不变,眼神却愈冰冷:“蝎奴?看来你们是打定主意,要与我巴山为敌了。”
“为敌?”库勒嗤笑,“你们也配?不过是稍微强壮点的血食罢了。最后问一次,降,还是死?”
巴务相不再废话,缓缓地抬起手来。
就在他手臂即将挥落的一瞬间,那蝎族的先锋官库勒,眼中猛地闪过狡诈的凶光,几乎同时厉喝道:“放!”
他身后的蝎族战士的阵营中,数十名手持奇特长管武器的士兵,猛地抬起武器,并非弓弩,而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孔洞!
噗噗噗噗——!
无数细小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毒针,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射向那寨墙!覆盖范围极广,且无声无息,歹毒异常!
“举盾!”巴务相早有防备,怒吼出声!
早已准备就绪的巴族战士,立刻举起蒙着厚厚生牛皮的大盾!
叮叮当当——!
大部分毒针被盾牌挡住,但是仍有少数透过缝隙射入,中针者立刻脸色黑,惨叫倒地,伤口迅地溃烂!
“弓箭手!抛射!”巴务相命令再下。
墙头箭如飞蝗,倾泻而下!
然而,那些蝎族战士竟不闪不避,只是举起一种看似粗糙的骨质圆盾。
箭矢射在上面,大多被弹开,难以造成有效的杀伤。
他们的防御出乎意料的强!
库勒见状,狂笑一声:“就这一点能耐?儿郎们!撕碎他们!”
黑蝎战士出野兽一般的嚎叫,如同潮水般地冲向寨墙,动作迅捷,配合默契,显然久经沙场。
“倒沸油!滚木!”巴务相临阵指挥,沉稳如山。
滚烫的热油和巨大的滚木落下,终于延缓了黑蝎军的冲锋势头,造成了一些伤亡。
但是对方实在彪悍,顶着伤亡不断逼近,开始架设简易的攀爬工具。
近距离搏杀一瞬间爆!
巴族战士勇猛,但是黑蝎战士力量更大,悍不畏死,且武器和铠甲都淬有剧毒,往往以伤换命,极其难缠。
战线一时陷入胶着。
巴务相的目光冷冽,观察着战局。
这些蝎族战士个体战力极强,但是他们似乎缺乏大型攻城器械,和远程手段,全靠一股蛮勇和毒术。
他看准时机,猛地拔出追风剑,赤芒爆涨:“虎部!随我凿穿他们!”
他亲率最精锐的虎部战士,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从侧门杀出,直接切入黑蝎军的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