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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务相坐镇中枢,处理事务果决公允,渐渐地也让一些原本因他是外族男性,而心存疑虑的盐水族人,放下了些许的戒心。
但是这难得的平静,在第三日黄昏,被打破了。
当时巴务相正在查看,那一张新送来的周边地形图,试图分析风济谷可能前往的“黑齿裂谷”区域。
一名盐水女卫急匆匆地跑来,脸色白:“务相大人!不好了!麂山部那一边…打起来了!还见了血!”
巴务相豁然起身:“具体何事?”
“是…是为了抢水!”女卫急道。
“今日溪水水位莫名其妙地下降,分配到各处的卤水量大量减少。麂山部的人说,我们盐水克扣他们应得的卤水,与我们的管事的争执起来,不知谁先动了手,推搡之间…我们一个姐妹,被他们用石头砸破了头,他们也有一个人,被盐叉刺伤了胳膊!”
巴务相眉头紧锁:“水位下降?为何无人报知与我?”
“刚开始不明显…直到刚才取晚卤时才…”
“带路!”巴务相抓起追风剑,大步流星,就向外面走去。
事地点,在溪畔的一处分卤渠旁边。
此时此刻,那里已经围了不少的人,盐水族人怒目而视,麂山部的劳工则聚成一团,面带愤懑与不安。
地上还有一些未干的血迹。
见到巴务相过来,人群自动地分开一条路。
盐水女管事捂着头,指缝渗血,指着对方一个捂着流血胳膊的壮汉:“大人!是他们先动手抢水瓢,还推人!”
那麂山壮汉梗着脖子吼道:“是你们先克扣我们的卤水!说好的每日三桶卤水,今日才两桶半!这怎么够换足盐票!”
“水位低了!每处都少了!不是单单克扣你们!”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在搞鬼!”
双方再一次争吵起来,情绪都很激动。
巴务相冷喝一声:“都够了!”
他声如炸雷,一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他的目光扫过双方,最后落在那麂山壮汉子的身上:“你说克扣,证据何在?”
壮汉被他的目光所慑,气势一弱,但仍旧嘟囔道:“…反正就是少了…他们盐水人,自己说不定多占了…”
巴务相不再理他,转向女管事:“所有取水点,水位都下降了吗?”
“是…是的,大人。溪流源头那边,好像更明显。”
溪水源头?巴务相的心中一动,隐隐约约觉得,这有一些不对劲。
他立刻吩咐道:“受伤者带去医治。麂山部今日工量,按实有卤水折算,不予追究。但——”
他的目光陡然锐利,盯住那动手的壮汉,“伤人者,鞭笞十下,即刻执行!若再有无端骚乱,麂山部所有人,立刻驱逐,永不换盐!”
命令一下,盐水族人顿时觉得解气,麂山部落的人则面露惧色,不敢再言。
那个壮汉立刻被拉下去行刑。
处理完这一场小风波,巴务相的心却并未放松。
水位莫名其妙的下降?他抬头看向西北方向,风济谷才离开三天……
“加强水源地守卫。”他对亲卫下令,“再加派一队人,沿溪流向上游巡查,若有异常,立刻回报!”
然而,就在他注意力被引向水源地之时,圣灶堂那边,异变悄然生。
夜渐渐地深了。
圣灶堂内,沧澜长老与另一位女巫正在值守。
那一颗泪珠依旧静静地悬浮着。
突然,祭台底部,那一丝潜伏的虺山残秽,仿佛受到了某种遥远而隐晦的召唤(或是西北方向风济谷等人接近了黑齿裂谷,刺激到了什么),猛然地活跃起来!
它并未立马攻击泪珠或者女巫,而是如同一缕青烟,悄然地钻出裂隙,然后——
无声无息地没入了,站在了大门附近的一名年轻盐水女巫的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