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进一个几乎被杂物堵死的破门洞。
里面是个废弃的碾米坊。
霉味刺鼻,灰尘厚得呛人。
昏暗的光线下。
只有几件破烂农具和墙角几个落满灰的大陶瓮。
谢淮野环顾四周,紧张地问道,“没路走了,怎么办?”
“那就不走。”
宴宁冷静地回答道,又从包里掏出了两张符箓。
她的指尖一点微光闪过。
一张符“啪”拍在谢淮野背上,另一张拍在自己肩头。
接着,两股青烟冒出来。
眨眼间,两人突然消失了。
原地多了两个灰扑扑、毫不起眼的大肚陶瓮。
混在墙角那几个破瓮里,难辨真假。
“堵住门口!搜!挖地三尺也要揪出来!”
刀疤脸揉着被幻象吓出的冷汗。
气急败坏地踹开破门板,带人凶神恶煞地冲进来!
木棍铁链胡乱挥舞,砸得破箩筐乱飞,灰尘漫天。
一个壮汉粗暴地踢开挡路的破瓮。
“哐当”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两个假陶瓮就缩在墙角最暗处,纹丝不动。
对面的屋顶上。
镇长正悠闲地看戏。
他特意选了这个“座位”。
胖脸上是猫捉老鼠的残忍笑意。
他想象着宴宁他们像老鼠一样被揪出来。
在他脚下痛哭求饶。
他甚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酒壶,美滋滋地嘬了一口。
碾米坊里。
一个满脸凶相的大汉,拖着沉重的铁链,一步步逼近墙角。
他抡起铁链,就要朝着那几个陶瓮狠狠砸下。
其中一个,正是谢淮野!
千钧一之时。
墙角杂物堆后面,一个同样灰扑扑的大陶瓮。
突然像被无形的巨力猛踹一脚。
“呼”地一声,炮弹般射出。
“砰——咔嚓!”
铁链大汉根本没反应过来。
陶瓮结结实实砸在他面门上!
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鲜血混合着鼻涕眼泪瞬间糊满他扭曲的脸。
“嗷呜!”一声惨嚎。
他捂着脸轰然倒地,铁链脱手飞出。
“妖法!有妖法!”
其他壮汉吓得一哆嗦。
只见那肇事的陶瓮砸倒一人。
竟在地上“噔”地一弹,再次腾空!
像长了眼睛的炮弹,狠狠撞向另一个拿着短刀壮汉的膝盖。
“咔嚓!”
“我的腿!断了!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