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封敛一发烧就是三天过去了,第四天的时候他终于恢复了意识。
&esp;&esp;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喊伽椰子拿来他的手机,他给家具店打电话过去询问自己当时订做家具的进度,然后就是婚服。
&esp;&esp;他强撑着身子去了鹤塚屋。
&esp;&esp;白无垢的制作相当费时费力。
&esp;&esp;穗婆婆花了三年时间才赶制出两套婚服,只不过五年前穗婆婆通知他去拿的时候,因为已经和“真奈美”分手,他并没有去。
&esp;&esp;只是在电话里拜托穗婆婆代为保存,每年都给穗婆婆打去一笔丰厚的酬金作为婚服的保管费。
&esp;&esp;五年后的今天,他终于再次走进了店里。
&esp;&esp;“穗婆婆,您好,我来拿婚服了。”
&esp;&esp;他走进店,听到声音出来迎接他的人却并不是穗婆婆。
&esp;&esp;“抱歉,是预约好来取那套鹤津布制作的婚服的小林俊介先生吗?”
&esp;&esp;那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看模样有点穗婆婆的影子。
&esp;&esp;她是穗婆婆的孙女——鹤塚喜久枝,鹤塚屋第7代传人。
&esp;&esp;封敛点了点头。
&esp;&esp;喜久枝欠身,带他去了鹤塚屋深处的和室里,取出了那两套保管多年的婚服。
&esp;&esp;婚服被装在螺钿工艺的大箱子里,绝非现在的封敛可以独自带走的状态。
&esp;&esp;看着他面色苍白、拄着拐杖行走吃力的模样,喜久枝忍不住有些担忧。
&esp;&esp;“小林先生,店里可以给您提供配送服务,您其实不用亲自上门的。”
&esp;&esp;封敛笑了笑,抚摸着那精美的螺钿装饰,眼神是说不出的缱绻温柔。
&esp;&esp;“这是我和我妻子最重要的婚服,我想亲自来迎接它们。”
&esp;&esp;大病初愈的苍白脸颊,配上帅气的外表和深情的话语,这位名为小林俊介的客人,实在是让鹤塚喜久枝好感倍增。
&esp;&esp;“祝您和您的妻子新婚快乐。”
&esp;&esp;她真挚地祝福着。
&esp;&esp;封敛刚想回应,喉咙一阵发痒,他低头咳嗽了起来,一个不小心,咳出来的血液便滴到了光滑的地板上。
&esp;&esp;看见他咳血,鹤塚喜久枝的脸色瞬间大变。
&esp;&esp;“小林先生,您没事吧?需要我为您联系救护车吗?”
&esp;&esp;她取来纸巾和茶杯,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的血液。
&esp;&esp;“不用、”
&esp;&esp;他喝下一口清茶,洗去嘴巴里的血腥味,俊秀的脸上展露了温和的笑容。
&esp;&esp;“我是将死之人,不用再浪费您的时间了。”
&esp;&esp;……
&esp;&esp;最后封敛还是选择了店里提供的配送服务。
&esp;&esp;出于某种顾虑,他让工作人员把东西全部堆放在门口,禁止他们踏入这个屋子半步,他希望力所能及范围内,能阻止伽椰子杀掉更多人。
&esp;&esp;过了几天,新定制的家具也到了,封敛依旧是如此操作,然后强撑着身后,自己亲手布置好了这个家。
&esp;&esp;时间缓慢地流逝着,像是暴晒在烈日下的眼泪,它一点点蒸发,却不被人察觉。
&esp;&esp;封敛病得越来越严重了,他本想置办好结婚要用的东西,第二天就和伽椰子完成婚礼仪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