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亲眼见证一门技艺的消亡,封敛有些惊讶。
&esp;&esp;他真的很喜欢眼前这匹鹤津布,如果只是无法烙印家徽的话,他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不知道伽椰子会怎么想。
&esp;&esp;他陷入了沉思。
&esp;&esp;穗婆婆看着他沉默,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退到了那匹白色的鹤津布之后。
&esp;&esp;“客人如果选择了它的话,旁边那匹藏蓝色的鹤津布也要一同买下。”
&esp;&esp;这句话让封敛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esp;&esp;“这是老身定下的规矩,您不愿意接受的话,老身还可以带您去看其他白色的布料。”
&esp;&esp;穗婆婆有着自己的坚持,眼前这两匹鹤津布大概就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作品了,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继续制作鹤津布,所以说是以后,其实眼前这两匹鹤津布,就已经是孤品了。
&esp;&esp;听到穗婆婆的话,封敛看向了旁边那匹深蓝色染布,那块布和白色的鹤津布上的纹理几乎是完全相同的,只不过是樱花细碎了些,乍一看,古板又生硬,若是做女式和服,就有些违和。
&esp;&esp;这家伙大概就是让旁边那匹白色鹤津布卖不出去的罪魁祸首吧。
&esp;&esp;封敛认真看了一会,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esp;&esp;“这两匹布我要了。”
&esp;&esp;他斩钉截铁说道。
&esp;&esp;“就做婚服,白无垢款式,深蓝色那匹做我的婚服。”
&esp;&esp;他的话让汤婆婆忍不住露出诧异的神情。
&esp;&esp;“客人,您考虑清楚了吗?”
&esp;&esp;“这两匹鹤津布都是无法烙印家徽的。”
&esp;&esp;穿着“空白”的婚服举行仪式,对于家族来说,这可是极为丢脸的行为。
&esp;&esp;封敛点了点头。
&esp;&esp;“我考虑清楚了,就要这两匹。”
&esp;&esp;“还有刚才屋子里的,我相中了一款衣料做色打褂。”
&esp;&esp;封敛花整整一天时间和穗婆婆确定婚服会用到的所有的衣料,从内到外,包括新人佩戴的小物,他一一选定花纹。
&esp;&esp;晚上他按照惯例去找伽椰子,两个人在伽椰子家附近的公园散步。
&esp;&esp;“明天上午我有些事,伽椰子可以自己先去足利花卉公园的紫藤花架下等我吗?”
&esp;&esp;“等我忙完,一定会很快去找伽椰子的!”
&esp;&esp;他这样请求着,伽椰子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
&esp;&esp;次日天亮,封敛开车去了银座。
&esp;&esp;他去了和光家,把自己最开始看中的珍珠戒指买了下来。
&esp;&esp;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他还是决定选珍珠。
&esp;&esp;如果伽椰子不喜欢,那他再去买其他漂亮的钻戒,不过……
&esp;&esp;握着那黑色的丝绒戒指盒,封敛抱着一大束粉玫瑰站在足利花卉公园的入口。
&esp;&esp;凭他对伽椰子的了解,他觉得伽椰子一定会喜欢的。
&esp;&esp;封敛勾唇露出了笑容。
&esp;&esp;为了今天,他特意换上了正式的黑色西装,来来往往的游客看着身穿正装,手捧玫瑰的他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视线。
&esp;&esp;封敛一概不理。
&esp;&esp;他大步前进着,一想到今天过后,他和伽椰子就能拥有不一样的生活,他的脸上就忍不住展露笑容。
&esp;&esp;噗通、噗通、
&esp;&esp;他的心脏狂跳着,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esp;&esp;站在山坡上,他远远就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裙的身影站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