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怀孕,本就是陈佑为了惩罚李天薏而布的局。
此时出了意外,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不用派车了,我现在就过去。”
挂上电话,陈佑心念微动,一只金属药箱骤然出现在办公桌上。
药箱中有常用的银针和几味中成药,最重要的是,有这箱子作掩护,从空间中取东西也方便,不会惹人怀疑。
春喜此时还在家里,等着送女人们上班。
他再次拿起电话打给门卫室,随后拎着药箱走出了办公室。
刚到楼下,田大勇已经站在汽车边等待。
见陈佑过来,他赶忙打开后车门,躬身笑着相迎,“姐夫!”
白家大院。
“七爷,盛大夫、周大夫到了!”
仆从响亮吆喝声穿透庭院。
两个身着藏青长袍、气度沉稳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
他们正是京城妇科界响当当名医圣手,盛怀安和周砚儒。
两人和白家关系匪浅,接到电话后立即赶了过来。
白景琦刚刚打完电话从书房出来,见状赶忙迎了上去,声音颤抖说,
“两位快随我来!内子半小时前突然腹痛如绞,这肚子里的孩子你们一定要想办法保住!”
他当先走在前面亲自引路,带着两人往主卧而去。
白敬业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跟在身后,他表面着急,心里却有些窃喜。
白家的资源就这么多,香秀一个丫鬟出身的,凭什么再占一份?
他本就看不起香秀,只不过碍于父亲威严,不敢作罢了。
若是这胎没了,既少了个分家产的,又能挫挫香秀的气焰,简直是两全其美。
卧房内,香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早已浸湿了鬓。
双手紧紧护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嘴里不时出痛苦呻吟。
两个丫头在床边服侍,都是一脸慌张模样。
白景琦看得心疼坏了,指着床榻急切说道,“快,两位大夫快给她瞧瞧!”
两人不敢怠慢,对视一眼,盛怀安先上前坐在床边板凳上,指尖搭在了香秀腕间。
片刻后,他原本平稳的呼吸骤然一滞,指尖微微收紧,脸色也沉了下来。
不动声色收回手,退到一旁,朝周砚儒递了个眼神。
“夫人,您且放宽心,我们先看看脉象。”
周砚儒温声安抚,随即上前把脉。
屋内众人屏气凝神,只剩下香秀的痛苦呻吟声。
白景琦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医生。
“大、大夫我这孩子还能保住吗?”
香秀强撑着剧痛,声音断断续续。
盛怀安扶了扶颔下山羊须,眼神闪烁,竟有些不敢直言。
他沉吟片刻,才对着白景琦低声道,“七爷,先让人备一副‘泰山磐石散’吧,以备不时之需。”
泰山磐石散?!
白景琦脸色骤变。
他出身中药世家,怎会不知这方子是金典保胎药,专治气血亏虚,胎元不固。
一旦要服用这剂药,说明情况已经很危险了!
他猛地转头瞪向白敬业,压低声音怒斥,“混账东西!还不快去药房取药!
要是香秀和孩子有半点差池,我扒了你的皮!”
白敬业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磨蹭,一瘸一拐走了。
不过等背过身去,嘴角却忍不住偷偷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