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垂,京城饭店西餐厅大厅中,却灯光璀璨。
安泰端着酒杯站起身,脸上露出得体笑容,“感谢诸位赏光来我的生日宴,我先敬大家一杯!”
陈佑、安心等人笑着举杯应和。
唯有安杰蹙着眉,情绪有些不高。
江德福中途离开,让她在亲友面前落了面子,连带着看满桌珍馐都没了胃口。
安心眼尖,见妹妹脸色不对,赶紧放下酒杯,柔声宽慰,“安杰,别多想。
江团长肯定是真有要紧事,不然肯定会来的。”
“是啊,江团长那么喜欢你,不可能会无故爽约的”大哥大嫂也忙跟着附和。
安杰闻言顿时觉得有道理,轻哼一声,忍不住再次露出傲娇笑容。
陈佑轻轻抿了口红酒,心里暗暗好笑。
老江哪是有急事,分明是忙着泡妞呢。
这个年代,往往相亲一次后,便会决定是不是要结婚。
如果不想结婚,根本不会有下次见面。
安杰太过傲娇,总是对老江若即若离,哪个正常男人能受得了这个?
也不怪人家转移目标。
如此一来,安家和江德福这桩缘分,怕是要彻底断了
酒宴气氛越加融洽,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一道阴沉男声,“呦,这不是安家大少嘛”
众人循声转头,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迈着八字步走了过来。
身边还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大鹅人,手里拎着的公文包上,印着“摩斯可贸易公司”的鹅文字样。
安泰一看见来人,眉头瞬间拧成疙瘩,手里高脚杯都捏紧了几分。
此人名叫郑国祥,早年跟安家在纺织生意上斗得你死我活。
安父当年抛售产业时,他趁机低价吞了安家最核心的纺织厂。
如今靠着给大鹅出口布料赚外汇,在四九城的资本家圈子里风头正盛。
安泰强压下心头不快,讪讪起身拱手,“原来是郑老板,真是稀客。”
郑国祥却没打算给面子,鱼泡眼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安杰身上时顿了顿,随即咧嘴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最近常听人说,安家攀上了个团长。
怎么?安大少过生日,这位团长连面都不肯露,难道是传言不实?”
安泰闻言神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江德福的出尔反尔,本就让他心里窝火。
如今被郑国祥当众点破,简直是把他的面子扔在地上,又狠狠踩了几脚。
可惜形势比人强,无论是江团长还是郑国祥,安家都惹不起。
他只能故作大度,扯了扯嘴角,“江团长本是要来的,临时有公务耽误了。
郑老板要是没事,我们还要用餐,就不招待了。”
安杰俏脸也沉了下来,感觉丢了好大脸面。
心里不停咒骂着,誓这次轻易绝不原谅江德福。
“别急啊,我正有桩‘好事’要跟安兄商量。”
郑国祥捧着肚子走上前,嘿嘿一笑,眼神淫邪盯着安杰,
“你也知道,我妻走了两年多了,身边一直缺个知冷知热的女人。
安兄你看,让令妹给我做续弦如何?
咱们成了亲家,往后在生意上也能互相照应”
“你放肆!”
安泰一巴掌拍在长桌上,震的杯碟刀叉胡乱脆响,心里恼怒至极。
郑国祥都四十好几了,安杰才刚满二十岁。
况且还是续弦,这根本就是在侮辱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