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钦天监主殿内却灯火通明。
叶白静坐于上,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紫檀木椅的扶手。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殿中的沉寂。
许凌率先踏入殿门,身后跟着如烟、萧火火与黑龙以及玉少卿。几人脸上都带着些许风尘之色,显然是从远处匆匆赶回。
“弟子拜见师尊!”
“拜见师祖!”
“拜见主人!”
“拜见大人!”
五人皆躬身行礼,语气中透着无比的恭敬。
心中也有些疑惑,他们之所以赶来,就是因为都收到了叶白的召唤。
面对几人的行礼,叶白也微微颔,同时手一抬,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众人给扶了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几个随自己多年之人,眼中透着欣慰与满意。
最终,
“今日唤你们回来,是有一事要告知。”
叶白开口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重量。
殿内烛火跳跃,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凌等人皆是屏息凝神,等待着下文。
“我即将离开此界。”
叶白也没有隐瞒,直接道。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句话真的从叶白口中说出时,几人仍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不舍与茫然。
许凌身心一颤,如烟则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萧火火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玉少卿垂不语,指尖微微颤,黑龙虽然也一脸惊讶,但眼中却透着一抹坚定,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最后,许凌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道:“师尊何时动身?此行可还归来?”
叶白轻轻摇头,道:“归期未定,或许不再回来。”
说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许凌身上,又道:“钦天监不可一日无主。”
说着,叶白抬手虚按,一枚古朴的令牌凭空浮现。
令牌洁白光润,上刻复杂星纹,中央以古篆书就“天机”二字,隐隐有流光转动,散出浩瀚而神秘的气息。
这便是执掌钦天监、代表监正身份的信物——天机令!
看到叶白祭出天机令,许凌似乎猜到了什么,眼中充满了复杂。
也在此时,
“许凌。”叶白唤道。
“弟子在!”
许凌应声上前,单膝跪地。
“钦天监以后就交给你了。”
叶白笑道,手一挥,天机令缓缓落到许凌身前。
“师尊,这?!”
“这是你师祖留给为师的东西,如今为师把它传给你。望你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秉持初心。”
叶白直接道。
许凌一惊,但也尊敬地伸出了双手。
令牌入手微凉,却重若千钧。许凌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责任感压上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叶白注视着他,又道:“当然,以后钦天监解散与否,也全凭你的决定。”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许凌猛地抬头:“师尊何出此言?钦天监乃天下观测之所,怎能”
叶白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如今昊辰已飞升,皇朝解散,人间秩序由尔等共维。钦天监的存在意义已然不同往昔。”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道:“你们早已达到飞升条件,未来的路还很长,不可能因为钦天监就自囚于这方寸之地。”
叶白此话一出,殿内一时寂然。
唯有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张复杂的面容。
许凌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天机令,良久,最终郑重收下,认真道:“弟子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