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勒塞瑞斯的故事确实有些冗长,他从深夜讲到白天都没有结束。不过好在情节还算跌宕起伏,听起来还挺有意思——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生过的话,梅西尔可能还会夸一夸。
脸色明显带有倦色的梅西尔倚靠在玛丽怀里喝着热蜂蜜水,她忽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等等,我有个疑问。你讲的这个故事应该是你亲眼所见的事情,但为什么还掺杂了别人的视角?”
“那是因为我无意间通过植网接收到了那个人的记忆,他是如此傲慢,以至于自己也会被反向入侵这件事情都没有察觉到。”瑟勒塞瑞斯咂咂嘴,他也觉得有点口干,但他的水在到阿卢洱之前就喝完了。
“玛丽,没关系,分他一点水吧。”梅西尔安抚握紧拳头的玛丽,让她拿出一个水囊递过去,“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总不能让人渴着吧?”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逃走……咳咳,总之我继续了,你放心,这个故事一定会对你有帮助的!”
瑟勒塞瑞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水囊,他猛灌几口后出痛快的声音:“哈——好爽,干净的水就是不一样!喝着都很舒服!等革命成功以后,我一定要让花之国所有人都喝上干净的水!”
干净的水对于绝大部分人算不了什么,可是对花之国的平民来说却非常珍贵,优质的水源被贵族把控,他们绝大部分时候只能喝有杂质的水。
花民短时间内反复饮用这种含有大量矿物质的水,他们身上就会出现结石问题,这种问题暂时没有医治手段,有些花民甚至就是因为内部血管结石活活痛死的。
其实梅西尔不讨厌年轻人诉说理想,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她还能看见这些饱受苦难与挫折的灵魂上绽放的光芒。
无尽的绝望中总是需要这样的人存在,他们一定会引导那些迷惘的人走向新的未来。说不定,他们还能改变这个世界如今的面貌。
那些灵魂就像星星一样,伸手去触碰时才现他们之间相隔很远——那是她再也无法达到的地方。
“要彻底改善花之国内的水质,恐怕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吧?而且改善估计要耗费数十年也说不定。不过花民可以培养改善水质的植物,说不定不会花那么长时间。”
梅西尔思考要是花之国上层愿意花费时间和财力,也许能够做到国内绝大部分水源的净化,可他们更在乎他们能够得到的利益——平民每年在购买水上花费的钱足够养活一个府邸的佣人。
“这个是很纯粹也很难实现的理想,不过,只要是愿意付诸实践的人一定能做到这件事,我就先祝你成功了。”梅西尔由衷地对瑟勒塞瑞斯祝福道。
她不想太多插手花之国的事情,可她希望这些受到压迫的花民能够生活得更好,至少不用担心被奴役,被当成工具对待。
“谢谢,要是你肯多帮我们一些就好了。”瑟勒塞瑞斯笑嘻嘻地说道。
“少来。你喝水应该喝够了,闲聊时间该结束了。”梅西尔拍了一下手示意瑟勒塞瑞斯结束当前的话题回归正题,她目前最好奇的应该还是那件事。
“你们的老师,无花之王卡利亚到底是如何把自己的灵魂刻入古神之中的?”
听到梅西尔的问题,瑟勒塞瑞斯的脸上表情忽然扭曲了一瞬,可很快他就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轻声说道:“那是因为他得到别人的帮助,不然仅凭他的力量,要想要去触碰伟大的,不,应该说是那可恶的怪物是不太可能的。”
“别人的帮助?他们是什么人?”梅西尔好奇地追问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群人,他们都戴着奇怪的面具……就像扭曲缠绕在一起的树根一样奇怪又扭曲的面具。”
“你看看是不是长这样?”梅西尔正好从魔女那里接收到新情报,她示意马戈德里什把那张画递过去。
“就是这样的奇怪的面具,我见过一次东西都不会忘记!你也见过那群家伙吗?可千万不能相信他们!”
瑟勒塞瑞斯看着纸上就连细节都被清晰勾勒出来的图画,他仿佛又一次看见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梅西尔不像其他人,她是可以信任的,有些事情告诉她可能没关系。
瑟勒塞瑞斯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后闭了一下眼睛说道:“为了实现不再衰老的私欲,我们的国王卡利亚甚至不惜利用植神的力量疯狂汲取国民的生命力,造成了花之国近三千万人死亡。”
“那一次正好碰上血族残余势力的入侵,卡利亚将国民死亡的罪责全部推到那些原本想在花之国寻找活路寻活路的血族身上,甚至在王国的军队赶来之前,使用神器擅自处刑了他们。”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已经没有退路的血族应该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毫无益处,甚至可以说是自断退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