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裕柱慢慢走向郑三元,听完刚才屋内人的讲述,他也明白了,这次针对谢学丰并非出自郑三元之意。
而郑三元,则是以极其警觉的眼神注视着何裕柱
这大院戒备森严,即使已解放,仍有护院守卫。
这个年轻人竟能悄然进入院子,实在令人好奇他的身份。
正思索间,何裕柱主动说道:"郑先生,别紧张,我来并无他意,只因你的人今日早上去了我谢叔那里,引了一些误会。"
此言一出,之前跪在郑三元面前的几个年轻人猛然抬头,见到何裕柱后,几人脸色微变:"是你……"
随即,他们咬牙说道:“此事与当家的无关,是我们自行前往,若有不满,冲我们来就好!"
平日里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却清楚不能牵连主人。
郑三元眉间微蹙,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开口道:”同志,此事确为误会,我本无意与老谢起冲突,你看,不如我赔些钱,毕竟也是我这边的人先做错了事。"
何裕柱并未立刻回应,而是说:"郑先生,我来并非为了赔偿,主要是想告诉你,报纸上提到的那个三彩印花盒你也看到了吧?没错,那东西是真的,曾在国外拍出三十万。
我和谢叔商议后决定将它直接捐赠给国家博物馆,若你感兴趣,日后展出时可以去看看。"
何裕柱此行主要目的是解决此事,以免他人有其他想法,因此必须公开三彩印花盒的捐赠情况。
听罢何裕柱的话,郑三元心中震惊。
何裕柱的表情不似作假,而且他若日后核实,很容易判断对方是否撒谎。
因此,郑三元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也因此,郑三元脸上露出钦佩之色。"真是令人敬佩!老谢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在让我钦佩。
小同志,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们的错。
这样吧,我赔给你们十斤白面和二十块钱。
从此以后,我们就当是不打不相识,如何?”
郑三元感叹过后,又诚恳地提议。
何裕柱心里清楚,郑三元提出赔偿,一方面出于歉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此事传出去影响他的名声。
只要事情不外泄,这笔赔偿便能解决问题。
经过思考,何裕柱点头同意了。
他来此的目的本就是避免后患。
如果郑三元同意了,那些人就不会再骚扰谢学丰。
他再有能力也无法时刻保护谢学丰。
而且,这件事并非郑三元指使,何裕柱自然不会做得太绝。
误会消除后,通过交谈,双方关系融洽了许多。
特别是得知何裕柱早上处理院子里那些人的身手干净利落,再加上他进院子时护院毫无察觉,郑三元越觉得何裕柱非同一般。
临别时,何裕柱不经意间提到自己毕业后在研究院工作。
这让郑三元对他的态度更加尊重。
老实说,若非知道何裕柱已婚,郑三元可能真会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
不过,何裕柱并非为了炫耀,而是多加一层保障。
虽然郑三元无意夺回三彩印花盒,但俗话说“人为财死”
,即便得不到,对方也可能生事。
透露自己的身份后,至少能让对方有所顾忌。
知识分子在研究院工作,多少有些影响力,即便日后有小动作,也会有所收敛。
解决了后顾之忧后,何裕柱赶紧返回医院,专心照顾即将生产的妻子。
三天后。
新生儿的啼哭声在手术室里响起,忙碌的医护人员们听到这声音后都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医疗条件有限的时代,女性生产远比古代所谓的闯鬼门关轻松不了多少。
谢颖琪的生产过程还算顺利,没有生意外。
这或许是因为何家常备的各种药方起到了作用,她的身体素质明显优于同龄女性。
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何裕柱和谢学丰终于松了一口气。
即便何裕柱取得了不少成就,面对妻子分娩、孩子出生这样的大事,他依然感到紧张。
医生走出来宣布喜讯后,两人急忙围上前去。"何裕柱同志,谢老先生,恭喜你们,是个健康的大胖小子。”
听到消息后,两人相视一笑,内心充满喜悦。
何裕柱抱起自己的儿子,感觉这一切仿佛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