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仇,不报不足以平心头之恨!
必须加倍讨回来,血债血偿!
一听是要整治范若菱,范吴氏原本的戒备与迟疑瞬间烟消云散。
她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语气变得温柔。
“行,娘这就去给你取。那药我一直藏得好好的,就等着有朝一日派上用场。”
你以为儿子当官了,你就了不起了?
以为攀上了高枝,就能翻身做主?
不管你如今多风光,多得势。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别想抬头挺胸做人!
母女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随即钻进了里屋。
她们压根没察觉,就在院子墙边那棵老槐树上。
枝叶茂密的树冠深处,早已有一个人影静静地趴伏在粗壮的枝干间。
楚府,
“大人,范家那边传来了消息。”
竹木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书房门口。
他手中递上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自从药王谷那回出事。
楚翊追查幕后黑手,最终将线索指向了范吴氏。
他早就在范家悄悄安插了眼线。
楚翊端坐在案前,一身墨色锦袍衬得他面色沉静。
他接过纸条,缓缓展开,目光一扫而过。
“原以为教训一次,他们能安分些。”
他低声说道,语气温和。
“没想到,她们还是这么不知死活,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刀口上撞。”
说完,他慢悠悠地抬起手。
将手中的纸条凑近桌角那盏跳动的油灯。
火舌轻舔纸角,纸条迅卷曲、焦黑。
最终化作一片灰烬,随风飘散。
欺负我也就算了,我本不屑与尔等计较。
可你竟敢动我娘?
这一回,我定要让你范家,鸡犬不宁,寸草不生!
这范家,留不得了。
第二天一早,楚翊便比平日提早了整整半个时辰出门。
天色尚暗,晨雾未散,街巷间还残留着夜的凉意。
他换上了最不起眼的素色长衫,头戴斗笠。
他并未先前往自己任职的大理寺。
反而在半路上拐了个弯,径直走向了位于宫城东侧的吏部衙门。
到了地方,他稍稍整了整衣襟,压下心头的波澜,从容迈入大门。
他在吏部待了差不多一盏茶工夫。
其间与几位低阶官吏低声交谈,递上了一份名帖,又接过一封密函。
他刚走不久,吏部侍郎便踱步到了主簿的值房。
这侍郎年近五旬,须微白。
平日不苟言笑,做事极为严谨。
他站在门口,抬手轻咳了一声。
“听说范大人最近称病在家,已经好几天没来点卯了。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主簿连忙从案前站起,恭敬地躬身行礼。
“前几日小的曾亲自前往范府探望,范夫人亲自迎了出来,说是范大人仍在休养,精神尚弱,不便见客……并未让我入内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