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有愧疚,就该私下登门赔罪,哪有在公开场合撒泼的道理?真是丢尽了大家闺秀的脸面。”
“好好的赏花会,全让她们母女俩给搅黄了,真是晦气!”
原本赏花品茶、吟诗作对的雅兴,全被这场闹剧冲得七零八落。
花瓣被踩碎在地,茶点无人问津。
连园中飘荡的琴声都停了下来。
这对母女本以为扯出“孝道”这块大旗,就能逼得楚夫人低头。
可她们忘了,真正的孝道不是用来要挟他人的工具。
宾客们交头接耳,冷眼旁观,甚至有人悄悄记下了她们的名字。
跪也跪了,磕也磕了。
不但没换来同情,反而成了人人嫌弃的麻烦精。
连府尹夫人派来的仆妇都面带嫌恶,远远站着,不肯上前搀扶。
园中仆人低声议论。
“瞧瞧,这就是那个退亲的瞿家小姐?如今脸都不要了。”
“可不是嘛,以为哭几声就能挽回?做梦去吧!”
“都怪那个蠢丫头!”
被赶出门时,瞿夫人狠狠啐了一口。
“要不是她跳出来搅局,事情早成了!”
她越想越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本以为在场无人敢出声。
毕竟谁愿意得罪一个“为母尽孝”的苦命女儿?
可偏偏这个舒窈。
既无背景又无靠山,竟敢当众反驳,破坏她的计划!
被赶出去的瞿夫人母女灰头土脸,嘴里还不停地咒骂。
她们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架着胳膊推出园门,连伞都没让带。
春风吹在脸上,却冷得像刀割。
瞿小姐低着头,眼泪直流,却不敢再闹。
而瞿夫人则一边走,一边低吼:“今日之辱,我记下了!总有一天,要你们一个个还回来!”
“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丫头,竟敢当面吼我?”
瞿夫人气得跺脚,
她狠狠踩着地上的石子,恨不得冲回去撕了舒窈的脸。
“我是什么身份?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无名无姓的小门小户,也配教训我?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环顾四周,只见路人避之不及,没人敢上前搭话。
“等哪天我得势,非得扒了她的皮,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她咬牙切齿,声音低沉。
“舒窈是吧?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日,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饶你!”
瞿大姑娘也气得不行,脸色涨得通红。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可过了片刻,却又猛地咬住下唇。
片刻沉默后,心里又悄然冒出新的担忧。
“娘,该说的话也说了,该演的戏也演了,可人家根本一点都不买账,连正眼都没给一个。回去后,该怎么跟上面交代?万一被追究起来……”
原来,她们这一出戏,从头到尾,全都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暗中授意。
幕后之人手段高明,层层铺垫,步步为营。
而她们母女,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棋子罢了。
凭瞿夫人那副高傲的性子,让她低三下四地给过去的仇人低头认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