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捕头眉头紧锁,目光扫过每一块角落。
“分开查,地窖、水井、灶坑,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全都给我翻一遍。”
他知道,这种案子最怕拖延。
尸体埋得越久,证据腐得越快。
而此刻,他心中已有预感。
这一家,怕是凶多吉少。
“是!”
周捕头一话,大伙儿心里就有数了。
这事儿,八成是凶多吉少。
差役们不再多言,纷纷分头行动。
有人去撬地窖的石板,有人往井里放绳钩,还有人用铁棍撬开灶台下的暗格。
空气里只剩下杂草被踩踏的声响,和铁器碰撞的叮当声。
果然不出所料。
就在众人搜查之际,后屋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
紧接着,一个差役踉跄着从屋后冲出来,脸色惨白如纸。
手里的木桶“咣当”掉地,桶中血水四溅。
说是后屋水缸里捞出了碎肉。
那口大缸原是胡家腌腊肉用的,缸口蒙着木盖,盖缝里爬满了绿毛。
差役掀开一看,里面不是腌肉。
第一个看见的差役,猛地冲到院子里,双手撑地,跪在地上狂吐不止。
周捕头站在门口,眉头紧锁,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他迅从袖中抽出一条干净的手帕,紧紧捂住口鼻,只敢匆匆瞄了一眼水缸里的东西。
那一眼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杀人不过一刀!
一个“杀”字,本该干脆利落。
哪怕再凶残,也不过是一刀断命。
可这哪是杀人?
这是把活生生的人,用刀一点点剁成肉泥。
然后将这些碎肉胡乱扔进水缸里,泡在浑浊的水中,任其腐烂臭。
这种手段,已经不是简单的凶残,而是近乎疯狂的虐杀。
心肠毒得没法形容,冷血到了极点。
“看这烂成这样,血肉分离,骨头都软了,估计死快一年了……”
一名手下蹲在水缸边,强忍着恶心。
用木棍轻轻拨弄了一下水面漂浮的残渣,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抖。
他的手微微抖,胃里一阵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