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商户之女,却从不天真。
京城的天,从来不是靠讲理能撑起来的。
“可也不能任人拿捏啊!”
丫鬟急了,意识到失态,忙又低头,“姑娘就没个打算?难道就这么一直忍着?”
夏清清苦笑一声,目光落在窗外那方小小的天井上。
她不过是个商户人家的女儿,在京城权贵眼中,不过是个“铜臭满身”的小户。
哪斗得过王府那样的权贵?
人家一句话,能叫她生意做不下去,铺子关门,甚至全家流落街头。
人脉、后台、靠山,她一样都没有。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再多也没用。”
事已至此,挣扎未必有用,不如静观其变。
或许哪天秦王妃忘了这档子事,风波自会平息。
今天南边有批货要到,全是上等丝绸与香料,价值不菲。
她得亲自去码头盯着,验货、清点、签押,一步都不能出错。
这是她这个月最重要的生意,容不得半点闪失。
刚要出门,李富便急匆匆地从门外小跑进来张。
“东家,胡公子求见。”
他喘着气,声音急促。
“我正赶时间,等我回来再说。”
夏清清眉头微蹙,脚步未停。
一船真金白银的货,关系着整个商号的周转与声誉,可比一个不知底细的闲人重要得多。
胡公子?
她甚至不记得京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眼下她没空应付这些莫名其妙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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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步往外走去,李富追上几步,边走边说:“他说有要紧事,还留了这个。”
说着,递上一块玉环。
“查过他底细了吗?”
夏清清眉头微皱,声音里透出一丝警惕。
胡安,这个名字她记得。
就是当初藏在她家货船底舱,差点被当成刺客乱刀砍死的那个少年。
她当时见他年幼,才命人将他救下。
后来他未再闹事,也不说话,便由她安排在阅鹿书肆里抄抄写写,混个饭碗。
被救回来,他整整数月未曾吐露只言片语。
起初大家以为他是天生哑巴,便也无人多加追问。
可今天却突然开口,还郑重其事地留下玉环,说是奉主命而来。
这转变来得蹊跷。
“他说是成州人,家乡前年大水,堤坝溃塌,整个村子都被淹了。家人尽数遇难,只剩他一人侥幸逃生。他一路乞讨流落到青州,本想投靠远亲,不料那户人家已搬走,音信全无。后来被官差误认成江洋大盗,遭通缉追捕,情急之下,躲上了咱们的货船,才捡回一条命。”
李富低声禀报,带着几分审视。
“全是他说的,谁证得了?”
夏清清冷着脸,目光如刀。
她素来多疑,尤其对来历不明之人从不轻信。
“家里亲人都没了,按常理,理应寻亲访友,或投奔宗族,哪有孤身一人,毫无盘缠,却千里迢迢往京城赶的道理?那可是天子脚下,权贵云集之地,不是普通人能轻易立足的地方。他图什么?图活命?那更该找个偏远小镇苟且偷生才对。这般行为,岂不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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