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子时你来,"他的声音几不可闻,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际,"有要事相商。"
苏澜一微不可察地点头,山坡上未完成的一幕浮现在脑海,让她脸颊烫,心跳加。
子夜时分,苏澜一悄悄溜出营帐。月色如水,为军营镀上一层银辉。她轻车熟路地来到楚明霄的营帐后,却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
"……太冒险了!"是季青的声音,"王爷伤势未愈,若再中毒……"
"我自有分寸。"楚明霄语气坚决,"杜如晦此来必有所图,此次回京怕是凶险万分!"
"那至少告诉苏小姐……"季青仍坚持不对苏澜一隐瞒。
"不行!"楚明霄打断她,"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她更不能知道。"
苏澜一心头一紧,两人刚刚经历生死,他居然还有事瞒她,难道自己还是得不到他的完全信任?
她正犹豫是否该现身,帐内突然安静下来。紧接着,帐帘被掀开,楚明霄大步走出,差点与她撞个满怀。
"澜一?"他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帐外之人居然是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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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你们在争吵,"苏澜一不是逃避之人,直视他的眼睛,"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月光下,楚明霄的表情阴晴不定。最终,他叹了口气,拉着她进入帐中,季青识趣地退了出去。
"杜如晦带来了太子的密信,"楚明霄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苏澜一展开信纸,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宁王若愿交出兵权,既往不咎。否则,苏家女恐难保全。」
她手指微微抖:"这是……威胁?"
"太子知道我们在查他通敌的事,"楚明霄冷笑,"想用你来要挟我。"
苏澜一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但随即被疑惑取代:"王爷为何要瞒着我?"
楚明霄转身,背对着她:"因为我不确定……不确定你会怎么选择。"
"什么意思?"苏澜一又气又恼。
"太子给了你另一条路。"楚明霄的声音异常冷静,"若你与他合作,揭我谋反,苏家不仅无恙,还能更上一层楼。"
苏澜一站立不稳,踉跄退了两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以为我……会背叛你?"
楚明霄终于转过身来,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我不知道,权力面前,人心难测。"
这句话刺痛了苏澜一,她迅上前一大步,几乎贴到楚明霄胸前:"王爷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王爷。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你竟然还……"
她的话没能说完,楚明霄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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