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叫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不是恐惧,是某种更原始的震颤,"它知道我有烬火,知道我能打开最后一道封印。"
楚昭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眼睛。
他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闭眼。"他说,声音低得像在哄她,"不管那东西是什么,我都不会让它碰你一根汗毛。"
沈烬顺从地闭眼,却在黑暗里捕捉到更清晰的触感——那根线突然变粗了,带着滚烫的灼烧感,几乎要挣断她的魂魄。
她猛地睁眼,正撞进楚昭泛红的眼底。
"林怀远。"楚昭转头看向地上的老臣,剑尖压进他喉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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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远的笑却淡了。
他望着沈烬胸口的蓝光,突然轻声说:"九皇子,你可知道,前朝为什么叫烬朝?"不等回答,他便咳着继续,"因为先皇得了异火,名唤烬灵。
那火能焚尽万物,却也能唤醒被焚尽的。"
沈烬的指尖突然不受控制地蜷缩。
她想起古籍里另一句残言:"烬灵焚世,凶煞重生。"而此刻,圣痕的蓝光正顺着她的血管,往心脏的位置蔓延。
那里,藏着她从未示人的秘密——她的烬火,其实是
"它要出来了。"林怀远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用你的烬火,用他的血脉,它要重生了。"
沈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沈烬的瞳孔在黑暗中剧烈收缩,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那道缠绕魂魄的线,竟与记忆里梦境重叠了。
三日前的雨夜,她蜷在暖阁软榻上假寐,半梦半醒间听见清泠女声穿透雨幕:"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了太久。"当时她只当是圣痕异动引的幻听,此刻才惊觉那声音里的震颤,与此刻魂魄被拽动的频率分毫不差。
"阿烬?"楚昭的掌心还覆在她眼上,指节却因她突然的僵直而紧,"怎么了?"
沈烬抓住他手腕的手在抖,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恐惧与清明同时涌来:"那声音不是幻觉。"她仰头看他,眼尾泛红,"是它在等我,等我带着烬火,带着你的血脉,去开最后一道门。"
"砰!"
殿门被撞开的巨响惊得烛火乱晃。
禁军统领跌跌撞撞冲进来,甲胄上还沾着泥,腰间佩刀都没系稳:"王妃!
陛下!
城西平康坊突然冒出百来号人!
他们他们胳膊上都纹着黑鳞!
和三年前被剿灭的邪道尊主座下死士一模一样!"
南宫烬"唰"地直起身子,腰间银针"叮"地落进玉盒。
他伸手按住禁军统领肩膀,指腹碾过对方甲缝里的泥——带着焦糊味的黑泥:"平康坊靠近皇陵?"
"是!"统领额头汗珠子砸在青砖上,"那些人见人就砍,嘴里还喊着迎接尊主重生!
更邪门的是"他吞咽两下,"他们砍伤的百姓,伤口都在冒蓝烟,和当年邪道用的蚀骨毒一模一样!"
"不可能。"南宫烬后退半步,腰间玉牌撞在桌角出脆响,"邪道尊主被我用千虫蛊烧成了灰,连魂魄都散在忘川。
除非"他猛地看向沈烬胸口的圣痕,"有人继承了他的因果。"
沈烬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子。
她松开楚昭的手,圣痕的蓝光正顺着指缝往外渗,像极了她第一次觉醒烬火时,掌心窜起的幽蓝火苗:"因果?"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在破局,是在顺着局走。"
楚昭的指尖轻轻叩了叩她手背。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从前在御书房对弈时,他落子前总会这么敲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