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猛地抬头,看见门后阴影里走出个身影——与邪道尊主有七分相似,却更冷、更狠,眼里的欲念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抬手抓向沈烬,黑焰裹着阴风劈面而来。
“退开!”沈烬一声低喝,掌心的金红烬火“轰”地炸开。
这火比任何时候都盛,竟直接烧穿了那道黑影的手臂。
黑影出刺耳的尖叫,转身往门内逃去。
就在这时,门后深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混着千年尘埃的沙哑,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停下……孩子,你可知自己打开了什么?”
沈烬的指尖微微颤。
她望着重新闭合几分的门扉,望着身侧仍在欢呼的魂魄,忽然听见现实中楚昭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混着药香钻进意识海:“阿烬,我在这。你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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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里的金红烬火仍在燃烧,却不再灼人,反而暖得像楚昭吻她额头时的温度。
“我知道。”她对着门后轻声说,“但我要烧的,从来不是这些被封印的魂。”
门后那道苍老的声音顿了顿,像是要再说什么,却被突然炸响的金红火焰盖过。
现实中,沈烬的指尖在楚昭手心里轻轻动了动。
她的睫毛颤得厉害,像是要从某个极深的梦里,努力往有光的地方爬。
意识海里的黑焰突然翻涌如潮。
沈烬望着青铜门后走出的佝偻老者,他的银垂落至地,每一根丝都缠着幽蓝的魂火,眼窝深陷处跳动着两簇幽光,正是方才那道苍老声音的主人。
"吾乃焚天狱守魂者,奉命看守此地万年。"老者的声音像枯木摩擦石面,"如今,你既是烬灵,便可继承此地之主的身份,掌控这些被困之魂。"
沈烬的金瞳微微收缩。
她能感觉到那些魂魄正绕着自己盘旋,青灰色的雾气里泛着细碎的金芒,像极了沈家灭门夜,母亲塞给她的那枚金步摇在血里折射的光。
复仇的执念在喉间翻涌,可方才与魂魄们的对话突然清晰起来——他们要的不是被掌控,是自由。
"为何是我?"她的声音颤,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过是个被诅咒的复仇者。"
老者的幽光眼瞳里闪过一丝欣慰:"烬灵者,掌烬火亦掌魂引。
千年间试过百种血脉,唯有你"他枯瘦的手指点向沈烬心口,"这里装着未被仇恨灼烧殆尽的温度。"
温度。
沈烬的呼吸一滞。
她想起楚昭在她毒时整夜守着的药炉,想起南宫烬为她试药时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想起白璃总在她案头放凉的桃花酥。
那些被她刻意压在心底的温热,此刻正顺着血脉往上涌,烫得眼眶酸。
"我"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楚昭亲手编的同心结,"我愿意接受这份责任。"
话音未落,青铜门出轰然巨响。
那些魂魄的呜咽化作清越的长鸣,青灰色雾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其中裹着的点点金芒——是他们的魂核,每一颗都刻着未竟的执念。
沈烬只觉掌心一热,金红烬火自动腾起,竟将那些魂核轻轻托住,像母亲捧起婴儿般温柔。
"这是"她的声音颤。
"被净化的魂火之力。"老者的身影开始虚化,"他们认你为主,却非被你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