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员猛将手按剑柄立在阶下,身后亲卫的刀鞘撞出一片脆响,那“叮叮当当”的声响如同金属的碰撞,充满了肃杀之气。
“九皇子。”赵将军的声音像擂鼓,“末将听说有人深夜擅闯内宫,特来护驾。”
楚昭将官帽扔回孙御史怀里。
沈烬看着他转身走向门口,玄色衣摆扫过地上的碎瓷片,在雪光里拖出一道暗痕,那衣摆扫过碎瓷片的“嚓嚓”声,仿佛是夜的低语。
他停在赵将军面前时,忽然侧头瞥向偏殿——目光穿过雕花窗的镂空云纹,精准地落在她藏在门后的影子上。
沈烬摸了摸腕间烫的银叶镯,那滚烫的触感让她的手心微微出汗。
暗格里的染血笔记还在灼着她的掌心,最后一页的“双生劫,解在烬”几个字仿佛活了,顺着她的血脉往心口钻,那灼热的感觉如同火焰在血管中燃烧。
可当她看见楚昭抬手按住赵将军的肩,看见那两人交换的眼神里翻涌的暗潮,忽然想起前日他在御书房说的话:“林相要的是我的命,可他不知道”
“本殿要的,是他的骨。”
正厅的炭盆突然炸出一声轻响,那“啪”的一声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沈烬望着楚昭的背影,他的轮廓在雪光里清晰如刀刻,可她分明看见他指尖在身侧微蜷——那是他动杀心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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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将军的手已经按上了剑柄,玄甲上的冰碴子簌簌落进雪里,像极了某种即将破土的预兆,那“簌簌”的落雪声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
孙御史还在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的闷响混着风雪灌进偏殿,那沉闷的声响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在沈烬的心上。
云雀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沈烬这才现自己后颈的咒印已经烫得疼,那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摸出袖中藏的蜜蜡丸——那是南宫烬新配的压制咒力的药,可刚要送进口中,就听见楚昭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孙大人既然来了,不如陪本殿等个人。”
“等谁?”孙御史的声音带着哭腔。
楚昭没有回答。
他望着承明宫的朱漆大门,那里正有灯笼的光穿透风雪而来,像一点跳动的血,那摇曳的灯光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诡异。
沈烬隔着窗,看见赵将军的脊背绷得笔直,看见楚昭眼底的冷光里浮起一丝笑意——那是猎手看见猎物落网时的笑。
而她腕间的银叶镯,震得更厉害了,那剧烈的震动让她的手腕生疼。
赵将军玄甲上的冰碴子刮过沈烬衣袖时,她后颈的咒印正烧得皮肉紧,那冰冷的触感和灼热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员猛将反手将佩剑横在身前,刀鞘磕在门槛上出脆响,震得孙御史的随从踉跄后退:“九皇子,王妃,我来拖延时间,你们快去安全的地方。”他说这话时喉结滚动,眼底是烧红的铁——沈烬记得三年前楚昭坠马时,这汉子也是用同样的眼神护在马前,脊背硬得像块铁碑。
楚昭的指尖在沈烬腕间一紧。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此刻却烫得惊人,像是要把温度烙进她骨头里。
“走。”他只说一个字,另一只手已经扯开了妆台后的暗纹——那是前日他借着替她挑珠钗时,用玉簪在檀木上刻下的暗号。
沈烬被他拽着往密道里钻时,听见身后赵将军的声音炸响:“孙大人急着交差?
不如先跟末将说说,您靴底沾的林府香灰是怎么回事?”
密道里的霉味裹着潮湿的风灌进鼻腔,那刺鼻的气味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密道狭窄而黑暗,墙壁粗糙的触感擦过她的手臂,让她心里更加紧张。
她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脚踩空。
沈烬的银叶镯撞在石壁上,震得她虎口麻,咒力却顺着这股震动往上窜,后颈的皮肤开始烫起皮,那钻心的疼痛让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却听见楚昭突然停步。
他转身时玄色大氅扫过她的脸,带着雪水的凉意,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疼?”他问得极轻,指尖虚虚悬在她后颈,像怕碰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