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侧头看向沈烬,正撞进她冷得像冰棱的目光——林羽定是在皇帝跟前告了黑状,说他们私藏逆党证据。
"箱子里的账本和帛书不能被搜走。"沈烬的声音稳得反常,指尖却悄悄勾住楚昭的袖角,"但孙御史要的不只是这些。"她想起方才那页林羽的家书,"他要坐实我们是沈家余党的罪名。"
楚昭突然低笑一声,指腹抹过剑刃:"那就让他搜。"他转头对赵将军道,"把檀木箱抬到书案上,锁头别卸。"又对小旗官道,"去前院迎孙御史,就说本殿在等他。"
沈烬抓住他手腕:"你疯了?"
"林羽要的是我们慌乱。"楚昭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腕间银叶镯按在自己心口,"但他忘了,承明宫的每块砖,都是我亲自监工烧的。"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去暖阁把那幅《百鸟朝凤图》取下来,后面有个暗格。"
沈烬瞬间明白。
那幅画是皇帝赐的,挂在暖阁东墙三年,从没人注意过画轴里藏着前朝密道的图纸。
她转身要走,却被楚昭拽住后领:"带着云雀。"他扯下自己的玄色大氅披在她身上,"若我挡不住"
"不会的。"沈烬踮脚吻了吻他下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楚昭的喉结动了动,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软了些。
她退到门边时,听到他低低说了句"小心诅咒",话音未落,前院便传来羽林卫的吆喝:"孙大人到——!"
沈烬刚拐进暖阁,就听见承明宫正厅的门被撞开。
她摸黑卸下画轴,云雀已蹲在案下撬砖。
暗格里的霉味混着她间的雪气,她将银叶镯里的密信、林羽的家书全塞进去,最后摸出那本染血笔记——刚要松手,却见笔记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写着"双生劫,解在烬"。
"王妃!"云雀急得扯她袖子,"孙御史的人已经过了廊桥!"
沈烬咬咬牙,将笔记也塞进暗格,反手扣上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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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时,正厅传来楚昭的冷笑:"孙大人这圣谕,墨迹都没干。"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还是说,林相府的墨汁,和宫里的不一样?"
云雀拽着她往偏殿跑。
沈烬隔着雕花窗,看见楚昭立在正厅中央,玄色中衣被穿堂风掀起,软剑垂在身侧,剑尖点地划出半道血痕。
孙御史的官服被冷汗浸透,举着黄绢的手直抖:"九殿下莫要抗旨!"
"抗旨?"楚昭往前一步,孙御史踉跄着撞翻了香炉。
沈烬看见他眼底的冷光,像极了初见时在御书房,他捏碎刺客喉骨的模样。"本殿倒要问问,"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圣谕里说搜逆党,逆党何在?"
孙御史的随从突然喊了声:"大人!那箱子!"
沈烬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见楚昭的指尖在身侧微蜷——那是他动杀心的征兆。
偏殿的烛火突然明灭,她后颈的诅咒开始烫,银叶镯在腕间震得疼。
云雀死死攥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
正厅里传来楚昭的笑声,比雪还冷:"想看?本殿亲自开。"
沈烬隔着窗纸,看见他的影子覆在檀木箱上。
箱盖掀开的刹那,她听见孙御史倒抽一口凉气——箱底垫着的,哪是什么逆党证据,分明是二十封林相府通敌的密信,最上面那封,还盖着林羽私印的朱砂章。
"原来逆党在此。"楚昭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孙大人,你说,是本殿抗旨,还是有人假传圣谕?"
孙御史的官帽"啪"地掉在地上。
沈烬摸了摸腕间的银叶镯,暗格里的笔记还在烫。
她知道,林羽埋下的雷,这才刚炸响第一声。
而此刻立在正厅门口的楚昭,玄色衣摆被风雪掀起,眼底的冷光却比刀更利——他正等着,等那幕后之人,自己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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