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郁松回来的时候寝室已经快熄灯了。他快速洗完澡出来,程澈已经在床上准备躺下了,他指了指桌上的药膏,“受伤的地方记得涂药。”
郁松嗯了一声,程澈又从床上探头说:“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好。”
“对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刚才干嘛去了?”郁松一般回来得都比较早,像今天这么晚回来的时候还真是不多见。
“没干嘛。”郁松不认为自己需要向程澈报备自己的行踪。
程澈讨了个没趣,躺下准备睡觉。郁松看向桌子上的药膏,蔺云清桌上也有一份一样的。不同的是蔺云清那份很明显已经用过了,他侧躺在床上面对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桌上的那份还没拆开包装,似乎都是程澈买的,蔺云清和原纷一份,他单独一份。
是担心他和蔺云清无法共用一个药膏吗?
虽然这人平时经常撒谎,但是很多地方其实都很细心。程澈的担心也并非多虑,如果要共有一个药膏,两人宁愿疼死都不用。
郁松刚才在监控室和保安查半天,回来洗个热水澡,热气一蒸,身上的伤口隐隐泛疼,他虽然没有蔺云清伤得严重,但是也不是完全没事。
其他的地方都还好说,就是背上他实在无能为力。
他刚才没回答程澈的问题,好像还招惹到他了,躺在床上不说话,现在让他帮忙涂药,万一不理自己,嗯……应该没这么小气吧?
“程澈?”郁松试探性喊道。
程澈半起身扶着栏杆,从上往下看他,“怎么了?”
背后的伤口其实也可以忍忍,不涂药问题应该也不大。郁松话到嘴边改口说:“没事。”
程澈狐疑地看向他,“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涂药?”
“你没空就算了。”
寝室是上床下桌,程澈起身坐在床上说:“你上来,我不想下去了。”
郁松没有去别人床上的习惯,但是程澈俨然已经坐起来了,如果现在说不涂了,好像在耍人玩。
刚才已经招惹这人一次了,要是现在又惹他一次,虽然他没见过程澈生气的样子,但是潜意识认为把程澈惹生气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快点啊。”程澈打了个哈欠,“等会就熄灯了。”
“来了。”郁松踩着两人床铺间的公共楼梯上床,只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他还是第一次去别人床上。
他和所有人都有固定的社交距离,去别人床上这种过于亲近的事情,已经不属于他的安全距离了。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程澈下床,但很明显这人没这个意思。
程澈根本没郁松这么多想法,从前武校寝室甚至没有淋浴,还是在澡堂洗澡,都是男的,你有我都有。而且上下铺,互相坐下对方床实在是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见郁松过来,程澈往旁边挪了挪,“药呢?”
郁松两手空空,刚才光顾着上床,忘记拿药了。
“下去拿。”
郁松认命地又跑一趟,可能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再上程澈床就没刚才那么多复杂的情绪。
只是他刚在程澈床上坐下,熄灯时间到,整个寝室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原纷床上还闪着他手机屏幕光。蔺云清自从涂好药后情绪就不太对,早早就床上睡觉,连手机都没玩。
“你要不耽误那一会,我现在都给你涂好药了。”程澈摸黑从郁松手中接过药膏,撕开包装,挤开在手指上。
只是借手机光看清还穿睡衣坐在自己床上的人,程澈怀疑龙傲天智商下降了。
“我隔着衣服给你涂药吗?”他不理解地问。
郁松手指搭在扣子上,半天没动作。程澈手上的药都要干了,平时也没见他做事这么墨迹啊。
他等烦了,直接掀开郁松睡衣下摆,不脱算了,掀开衣服能涂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