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帆彻底闭嘴了。
哥哥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小月白特攻法,大获全胜!
小月白已经学会自己吃饭了,早饭倒是不用人喂,只需要把他抱上椅子,他自己晃着小脚丫就把饭吃好了。
今天不用出去收废品,附近几条街纪帆前两天已经都跑了一趟,把大件都收的差不多了,剩下一点小废纸壳不值得专门跑一趟。
纪帆坐在屋前,手里拿着一把小弯刀,削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竹子,他准备给小月白做一套小桌椅,这样小月白吃饭就不用每次都要人抱上椅子,更不用担心太高危险。
纪帆的手很巧,其实从他娘病死了后,他在家就很难吃上一顿饱饭,他就经常在村子附近闲逛,摸点野果子野菜填肚子。
村东头有个老赖头,有一手木工和编织手艺,村里头有什么喜事都喜欢到他那边去定新的家具,便宜又好用。
老赖头是个老光棍,媳妇孩子都没有,见纪帆可怜,偶尔会给他一口饭吃,纪帆就经常跑去他家里帮他干活,经常给他打下手,不知不觉也就学会了老赖头的手艺。
其实当时老赖头还动过想要过继他的想法,可惜被他那个爹狮子大开口,要一千块的改口费,这事才不了了之了。
主要还是纪帆不愿意给老赖头添麻烦,要是老赖头真拿出这一千块,指不定还要被他那个爹怎么扒着吸血。
还是跑出来好,不用人管他,他自己就可以养活自己,以后努努力,也可以把弟弟养活。
小月白没有继续翻那些连环画而是蹲在废品堆里,继续捣鼓他昨天扒拉出来的那些破烂零件。
他的这些行为和小孩玩泥巴差不多,大人都没有太在意,放任他折腾,只是让他小心别被碎玻璃割到手。
就是小月白听懂了多少还是个待定问题。
日子竟然也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去了,等纪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有将近一周的时间没有去跟着那些所谓的帮派打地盘了。
他每天就在这个小垃圾回收站吃了睡睡了吃,没事玩玩小月白,闲了就去给小月白打小家具,偶尔帮着蔺阿婆干点活,再不济也可以给小月白读故事书,当然,是注音的故事书。
时间就这么被消磨过去了,纪帆一时间都有点恍惚。
纪帆看了看自己捂了几天,好像变白了一丢丢的胳膊,陷入了沉思——
好像,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
就像是陈哥说的那样,混社会始终不是一件长久的事情。
纪帆不知道,就在他窝在家里养弟弟的时候,他之前混迹的‘帮派’昨天夜里和另一个‘帮派’发生了一场斗殴事件,性质极为恶劣。
“哥哥!”小月白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抱住了纪帆的大腿,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给窝、做——做小鸟!”
他用手比划着,接连蹦出几个断断续续的词,来描述着他想要的东西。
经过哥哥每天晚上讲的睡前故事,小月白的语言包已经加载到了5%,许多常见词汇和日常词汇已经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毕竟他只需要把读音和字形字义对上号,就能学会了。
小月白现在已经不是个完完全全的小文盲小傻子了,然而纪帆和蔺阿婆都不清楚这一点。
他们也不知道小月白是从头开始学习这门语言,所以只当小月白现在和他们熟悉了一点,所以说话变多了。
毕竟以小月白这个年纪,说话还一个字一个字蹦,有时候还听不懂的孩子,那是真的智商有缺陷。
“小鸟?”纪帆疑惑,“什么小鸟?”
小月白从身后摸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用塑料组装在一起的垃圾,递给哥哥,“这样——小鸟!”
纪帆拿起那个塑料组装成的垃圾,端详了片刻,竟然真的诡异地看出了小鸟的形状。
如果说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剪下来粘贴在塑料瓶身上的羽毛是翅膀,而那个用瓶盖剪出来的尖嘴是鸟喙的话。
好丑……
纪帆陷入了沉默了。
他拨弄了一下这个远看像垃圾,近看更像垃圾的塑料小鸟,也不想打击小孩的自信心,只能岔开话题问道:“你要小鸟干什么?”
小月白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纪帆的问题,他纠结了一下,把他要表达的意思转换成这个星球的语言,“做,小鸟,窝,长大!”
纪帆:……
谁能来翻译一下?他怎么听不懂呢?
小孩子的话总是天马行空的,更何况是个小傻子说的话?
纪帆决定不为难自己,也不需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干脆同意,“行,给你做一个小鸟,用竹子可以吗?”
竹子?
小月白知道这个材料,他现在吃饭的小桌子和小凳子就是用竹子做成的,他连忙抓住纪帆的衣袖,比划:“中间,空!”
纪帆想了想,“小鸟中间要是空心的?”
小月白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行,还有什么要求?”
小月白又思考了一会,提出了第二个要求:“轻,小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