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博又凑近了点仔细看:“真是网课啊,不是网课包装下的那啥?”
“我都是gay了。”路向容冷笑,“还有看片的必要吗?”
赵继博放下可乐举起双手:“不是我说的啊容哥,我坚信你的性取向,就是有人……”
这时他瞄见了路向容手边搁的那条眼熟的水果糖,顿觉惊悚,接着又看见了桌子上放的新华书店袋子,更觉得诧异,伸手就去捞。
“这怎么还有……”
路向容把他的手挡开:“别乱动。”
赵继博默默收回手,感觉才过一个下午已经看不懂眼前的一切了,摸出手机准备打会儿手游,却看到了新雇主发来的消息。
[庄澄:他在干嘛?]
刚开始当奸细的赵继博跑到角落,偷偷打字:[在网吧,上网。]
另一边,庄澄捏紧了手里的笔,算是被他抓到了,他拍了张新买练习册上的题发到路向容微信上。
没想到只过了半分钟,他就收到了对方回复的一段语音。
声音听着还是那么散漫,背景音里还有人打游戏骂人的声音,但是无论是解法还是最后的答案,居然都是对的。
他不信邪又发了一道过去,同样收到了正确回复。
不知怎么有点不爽,庄澄回复了个点赞的表情包,就没再理他了,赌气似地连刷了好几门的网课。
猛学一通结束后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他才发现学校的作业一字未写。这下真的只能抄了,反正他也不会写。
庄澄翻了一下班群里的照片,各科作业应有尽有,他工工整整地把题都抄好,并听从董元的建议改错了一些答案,堪称无懈可击。
第二天物理课的时候,老胡又阴沉着一张脸进来,把他们班的练习册往讲台上重重一拍。
“你们做作业写错,哪怕不会写的空着,我都能接受,但有些同学一直在抄作业,还以为我不知道。”
班里不少人坐直了,包括庄澄。
“更有甚者,连抄都不会抄!”老胡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过来,“庄澄。”
庄澄听见自己名字,刷地站起来。
“我决定封你为现代牛顿。”老胡道。
庄澄茫然地抠桌子。
“你可是重新定义了重力啊。”老胡把投屏打开,他写的作业就这样出现在大屏上,“g=mg,你写的什么?g=1119。”
全班哄堂大笑,庄澄尴尬地捋了捋头发,昨天抄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主要是原图那个学霸的字迹也太潦草了。
老胡长叹一口气:“就这样你还能接着往下写,还能算出正确答案,你说让我怎么批?”
好歹在娱乐圈历练了这么多年,庄澄这会儿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神色真诚地对老胡说:“对不起符老师,昨天我实在不会写才出此下策,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是不敢抄了还是不敢抄错了?”
“不敢抄了。”
老胡正要挥手让他坐下,忽然想到:“你才刚转来,谁给你的答案?”
这下班里好多人都扭过头,紧张地瞄着他。
庄澄眼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我也不知道,昨天晚自习前答案就出现在我抽屉里了,可能是……喜欢我的人吧。”
教室里又是一阵笑声,老胡表情变得很扭曲:“唉,这不是害了你么?真正的爱是共同进步,互相激励。”
“是的是的。”庄澄赞同地点头。
老胡摆摆手:“回去把这道题解题思路写十遍。”
坐下后,庄澄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晃动的树叶感叹,比只会抄作业更绝望的是,自己现在的水平连抄都抄不明白。
咚,咚,他的椅子又被轻踹了两下。
庄澄回头怒视路向容,只见对方头顶校服外套,眼里还带着刚醒来的慵懒,似笑非笑的:“谁给你的答案,这么缺德。”
“和你有关吗?”庄澄瞪他,“怎么不睡了?”
路向容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他们都笑你,把我笑醒了。”
“……”
庄澄在书包里翻出一个小圆管,对路向容说:“脸伸过来。”
路向容愣了一下,还是配合地往前倾了些,等着看他准备干什么。
庄澄把手里的薄荷油拧开,飞快地涂在他两边太阳穴上,又在他人中上抹了下,转回去心想看你这下怎么睡得着。
留下路向容盯着他的后脑勺,感受到四面八方席卷来的薄荷清凉,以及凉意褪去后清新的橙子香气。
原来昨天闻到的味道就是这个,路向容蹭了蹭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