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第199章终
萧南山受命,带人连夜抄家,不只与贺家息息相关的贤嫔,就连满朝文武都始料未及。
往日上朝前,朝臣们会待在侧边的小房间,极少私下交谈,今日却是议论纷纷,各个神色焦急,让严肃的朝堂差点沦为闹哄哄的菜市场。
偏偏身为风暴中心的贺家人早已下狱,而萧士铭和萧南山则是连面都没露。
一派乱糟糟的景象里,突然有人想起了前段时日,暗地里传出的流言。
他心中一紧,看向身侧好友,凑近道:“你说陛下会不会是在为……铺路。”
两人私下谈论过那则流言,不过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再看免不了生出许多猜想。
新帝发落贺家,说不准真是为了让萧南山认祖归宗所做的准备。
一位正值壮年的新帝,和一位声名远播,且有强大母族助力的皇子。
想到这,两人不禁对视一眼,脑海里闪过众多阴谋诡计。
他们不敢出声,默契地抬手擦去额上冷汗。
没多久,守在殿外的小太监前来传话。
朝臣鱼贯而出,只觉又要面对一场血雨腥风。
因贺、魏两家之事,朝堂上乱了几日。
而作为其中一名始作俑者的萧南山却是待在府里,安心陪伴盛锦水。
在先后经历了挟持、抄家,又亲眼目睹贺璋状似疯癫,被捕入狱。
盛锦水心里并没别人想象中的惊惧害怕,反倒有股别样的平静。
好似所有事都已尘埃落定,她不必担惊受怕,也不用再惶惶不安。
可越是表现平静,旁观众人越是不安,生怕她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巨大的波澜,稍不留神就会引发惊涛骇浪。
“夫人,该喝药了。”小心将药碗放在床边,寸心扶着盛锦水起身,给她垫上软绵绵的枕头,又让人半靠在床头。
守在不远处的萧南山接收到盛锦水求助的目光,先寸心一步端起药碗,温声道:“我来喂你。”
寸心赶紧让位,让他在床边坐下。
药刚熬好,还冒着热气,萧南山也不急着喂,只用瓷勺搅着黑褐色的药汁,免得喂食烫嘴。
“今日药里加了黄连,想必比之前的苦上许多。”盛锦水皱了皱鼻子,忽而抬头对寸心道,“让后厨多做几道点心,再准备些果脯。”
寸心忙点头应是。
盛锦水并不是个喜欢享乐的人,可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着凉的缘故,自那夜过后就经常提些任性的小要求。
比如今日,她就吩咐寸心:“后厨不知我的口味,你盯着些。”
不过在她眼里有些任性的小要求,在寸心等人看来再寻常不过,甚至盼着她能多点任性,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等人走了,萧南山顺势把药碗放下,没有要喂的意思。
盛锦水叹气,自那日之后,不说院里的下人,就连崔馨月、林妙言,甚至于梁氏都将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
任她如何解释自己无碍都不相信,也就萧南山纵容,否则这日子真是苦不堪言。
如今房里只剩他们,盛锦水不想再关注弥漫着浓郁苦味的药汁,索性问起了贺家。
也是抄家之时,有福德在旁盯着,两人不好细说。
再之后就是萧南山不想耽搁她休息,加上紧随而来的看望探视,一直拖到今日才有空提及。
“那日你分明入宫了,怎回来得如此及时?”
盛锦水隐约猜到其中有新帝手笔,可在证实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知她聪慧,萧南山脸上一哂,眼底闪过丝嘲讽:“想来阿锦也猜到了,什么情深不渝,舐犊情深,都不过是美化自己,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托词罢了。”
执刀人被押送回中州已半年有余,按理说前朝余孽肃清,实在没有留他性命的必要。
论罪行,他不仅纠集水匪杀人越货,还身负谋逆大罪,凌迟处死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