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明初直接挂了电话,冷哼一声,转身的时候就落入一个怀里。
许嘉遇拥住她,往前走两步,把她圈在栏杆和自己的空隙,低着头吻她的唇。
明初被乱七八糟亲着,竟有点喘不过气,半晌抬手抵住他的唇,他依旧盯着她,缓慢地□□着她的手指。
“这么忙?”他问。
眼神直勾勾的,像是没尽兴,但真的不行了,明初抽出手指擦在他胸前,他衬衣又穿上了,皱巴巴的,像个被蹂躏过的大狗。
她轻笑:“就这几天,结束后我陪你一整天。”
“一整天?”他轻声重复,“看电影,吃饭……约会?”
他仿佛在确认,又像在试探。
明初倾身靠近他,轻摇头:“做一整天,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唇角微勾,“我觉得不太够。”
明初微微撇嘴,睇了他一眼:“好学生学坏了,都开始吹牛不打草稿了。”
许嘉遇只是笑,没急着反驳,这种事打嘴炮没意思,试试就有结果了。
明初很累,却不是因为刚刚,在公司时时刻刻绷着神经,太累了。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舒服地叹了口气。
如果什么都不做,其实她也愿意就这么和他待一整天。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问。
“一试就知道的事,没必要多说什么。”
明初笑起来:“那我等着。”
“那你记得养好身体。”他说,摸着她凸起的蝴蝶骨,“瘦了。”
明初“啧”了声,还装起大尾巴狼了。看把他能耐的。
邮件提示音又响了,她扭头看一眼,顺道骂了声:“蠢货。”
之后她又接了三次电话,倒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她话总是很简短,但看问题很精准,透过虚浮的表面轻易抓到最核心的那个东西。
许嘉遇想起自己,魏兆廷没把她和魏书雪安排进总部实习,把他们安置在了业务部门,干一点端茶倒水的活儿。
也没人理他们,当个吉祥物供着,身边每个人都很热情礼貌温善,但其实避之不及。
都很忙,没空带孩子,也不觉得他们真的想学会点儿什么,或者说也不觉得他们有这个能力,只好敷衍着,然后盼着他们早点离开别添乱。
魏书雪常常生闷气,觉得这样的工作没意义,几次三番顶撞领导,把人怼得哑口无言,获得了一点敬畏和尊重,但不多,更多的是畏惧。
后来她撒娇让妈妈去求爸爸放她自由,魏兆廷心软同意了,倒是展雪不同意,劈头盖脸骂她。
“这不是在家里,没人会惯着你,这里是职场,职场如战场。这不是你学校,那些也不是你的老师。没有人有义务帮你。
“如果你等着别人把饭喂到你嘴里你才会吃,那你永远也找不到意义。”
魏书雪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许嘉遇在天台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哭,看见他,擦了眼泪。
“我知道妈妈的意思,”她轻声说,“可我还是觉得没有意义嘛,她整天待在工作室,根本就不懂。我们每天就是打印打印打印,收发东西,发发邮件,记录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就算再努力,能学到什么啊,还不如放我出去玩。”
其实许嘉遇也是认同的,所以很久没说话,脑子莫名里却浮现明初的面容,总觉得如果她在这里,看问题的角度就会很不一样。
现在想想,他大概已经知道答案了。
以前他很讨厌和她一起做题,因为她太聪明,聪明到一定程度,就会显出一种莫名的无理。
她非常讨厌验算,也不喜欢写步骤,总是跳过所有,直接写出那个最终答案,只有没把握的题她才会老老实实从第一步开始推。
对于解不出来的题,她往往会表现出急躁,一种急功近利般的不配合。
那时总觉得她会在这方面吃大亏。但显然没有,她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及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她站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的原因并不是她是全场脾气最差的人,而是她总能最快速地从有限的信息中整合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的控场能力是同龄人不具备的。
她挂了电话,看到他表情严肃,微微失神,靠过去亲了下他的唇角,见他没反应,后退半步,仰靠在那里,觑着他。
许嘉遇反应过来,倾身过去吻她,明初却偏过了头,指尖抵在他下巴,挑眉问:“跟我在一起,还有空想别的。”
“……不是。”许嘉遇已经很了解她的脾气,微垂着眉眼,主动解释,“在想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一个你。”
明初目露迷茫。
许嘉遇笑了下:“太完美了,有时候像不存在的梦,我每次都害怕向你伸手,总觉得会抓到一团雾。”
明初扯开自己的衣襟,对着胸前两个清晰的指印说:“你对着它再说一遍。”
那点情绪顷刻间散尽,许嘉遇抱住她,笑得不能自已。
“好喜欢你,我的……宝贝。”他声音夹杂几分愁绪,像湖面上那化不开的浓雾。
好好的,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
明初反悔了,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