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我见过,还不错,很适合你。
许嘉遇把这句话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最后把她拉黑了。
过了几秒钟又偷偷拉了回来。
因为这个,他一个月没有主动联系她。
而明初忙得很,根本就没有发现他自己一个人演了一场独角戏。
成绩下来了,明初还真的拿了市状元,明鸿非表面波澜不惊,还是准备大摆宴席,办场庆功宴,明老爷子也高兴得合不拢嘴,病恹恹的身体都看起来容光焕发了几分,本来闭门谢客的人,最近总是走亲访友,就等着别人恭维一句。
对于他们这些人,富贵早就是一种过眼云烟,子孙有出息才是真的延绵不绝长盛不衰的根本。
显然,明初让所有人都很满意。
明鸿非送了她一套房子,装修好的,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闹中取静的一块儿好地皮。
“以后等你成婚了,可以做婚房。离公司也近,改天可以带劭泽也去看看。”餐桌上,明鸿非似有意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明初沉默吃着饭,走神了。
突兀想起来,许嘉遇已经消失了一个月了。
电话也不打,消息也没发几条,上次联系她大概还是三天前,就
发了一条信息:好好吃饭。
她记得自己隔了俩小时才看见,满肚子火气,回了一句:想吃你。
他特别认真回了句:我最近有点事,不能过去,抱歉。
明初就懒得理他了。
百忙之中还要抽空生个气,又忍不住怀疑自己喜欢他什么。
可明鸿非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时候,提起联姻对象,明初却只剩下不耐烦,以及,想他。
他最近在干什么?背着她偷偷干什么去了。
那小白花被她打发走了,许家她也警告过了,短时间应该没空找他麻烦,许应舟被乔叔吓得腿都软了,应该也没有能力再作妖。
她记得自己也关照好了苏黎,魏兆廷那老狐狸不算个好人,但非常识时务,他不死保许嘉遇,什么都得不到,不管出于利益还是感情,都没道理对他做什么。
但苏黎和展雪确实抱着亲上加亲利益风险共担的想法,试图让两家的联系更紧密。
最次也要找个跟许家利益相关的人,好修复一下和许家本家的关系,方便以后行事,但这样苏黎肯定不会愿意,所以最好还是撮合许嘉遇和魏书雪。
明初发了条短信,让乔叔把魏兆廷全家的信息再拉一遍给她。
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明显的戾气。
明鸿非知道她一直憋着火,此时敛了眉:“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明初撩着眼皮看他一眼:“没有,不过我不会跟陆邵泽结婚,订婚会取消的。没道理你强娶也要娶自己喜欢的,要我去联姻换利益。明家如果走到不靠姻亲就走不下去的地步,我非常乐意看它早日破产。但有我在,我就不会让它走到那一步。爷爷可以不相信,我不跟他计较,毕竟他老了,脑子不好也情有可原,但我希望你能早点认清,如果你想要一个听话的继承人显然我不是,如果你要一个聪明的人,就要接受它总会带点锋芒,我要求不多,婚事我说了算。”
“因为许家那小子?”明鸿非露出一丝冷笑,显然并不太认同,“我从始至终就没有干涉过你,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蠢,不仅拽着个烫手山芋不放,还把人带家里胡来,荒唐。你跟谁订婚我都没有意见,但凡事除了琢磨自己想不想,也要琢磨一下自己拿不拿得起来。既然你提你妈,我就不得不给你一个忠告,强求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父女两个这辈子都没好好说过几句话,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小兰急出一身冷汗。
“那你就别操心了,我说了算。”明初眼神始终带着点冷意,但这次却意外控制住了脾气,才吃一半,就搁了筷子,起身,“我吃好了,去找我的烫手山芋加个餐。”
明鸿非冷下脸,“滚。”
明初:在哪儿?
明初:过来。
明初:给你十分钟,我要见到你。
许嘉遇接到明初消息的时候,点开她分享的定位,看到是她常住酒店的地址,抬手拦了一辆车过去,上楼的时候略显急切,胸口微微起伏,喘息着。
有那么一瞬间,明初兴致全无,可能是觉得自己在欺负他,而他过于配合让她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不爽。
那种不爽她很难界定是因为什么,并非自己想看他反抗,她没有那种癖好,也不是因为他的态度,就像是穿了一件极厚的大衣,里面进了一根头发,她无论怎么挠,都挠不到实处,于是越来越恼火。
“最近背着我干什么呢?”他竟然一身全套整齐的西装,领带、领针,胸口的方帕,一样不少。
她拽着他的领带把他往里扯。
许嘉遇垂着眼眸,顺从地跟着:“在许氏。”
暑假漫长,各家的家长都会看不惯孩子到处吃喝玩乐,生怕学坏了,削尖脑袋也要送他们去干点正事,送去家里公司学着做点事,很常规的操作,但许嘉遇在许家的待遇不如狗,那必然是魏兆廷安排的。
她记得……魏兆廷的女儿和许嘉遇一般大,今年也刚参加完高考。
“哦,安排你干什么了?”她问。
许嘉遇回答:“就熟悉了一下公司业务。”
“跟着魏兆廷?”
“嗯。”
“魏书雪也在吗?”明初回身,一把把他推沙发上,坐在他身上,领带在手上缠了两圈,拉紧了些。
许嘉遇喉结动了动,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深呼吸了一下才说:“嗯。”
不免又想起她说:挺适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