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下肚,整个人瞬间暖暖的,她这才想起来陈言煦,自己晕倒之前,他一直在叨叨叨,安妤下意识问了一嘴:“陈言煦呢?”
“那小子”言欣突然停下手中动作,余光扫过锁好的房门,确认房间里没有第三双耳朵后,她贼兮兮地凑近安妤,声音很轻,却跟凿进她耳膜里一样,与心跳同频:“我去,姐们,昨天晚上我都要吓死了。”
“他就站在那个巷子口,就你给我的那个定位。一边抱着你,一边哭。”
哭?
安妤愣了一下。
她不是第一次晕倒,所以对这种突发事件相对来说已经免疫了不少。
但,她着实没想到二十岁的人还会哭,估计也是被吓到了。
“妈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那边言欣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看得我心颤颤的。”
言欣边说边咬了口她床头柜上放着的干净苹果,说的却是跟话题完全不相干的东西,她斜眼看安妤,一脸贱兮兮摸样:“是个尤物啊,姐们,你赚了。”
安妤:
【作者有话说】
阿煦(眼神一沉):狗被肉包钓久了,也是会咬人的(咧牙)
安妤翘腿(没晕倒版):咬谁?
阿煦(瞬间乖巧):姐姐,还要。肉包
[合十][合十][橘糖][橘糖][橘糖][橘糖][橘糖]
42好了吗
◎完全地覆盖她◎
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的安妤,跟与世隔绝了一样,期间没有人来打扰她,就连陈言煦也稀奇的没再发信息过来。
仿佛那天晚上搅动的一池春水只是两人共入的一场梦境。只有入眼一片的雪白和疲软的身体,告知着安妤,那不是梦。
在第十九次,心情躁乱地扔下手机后,安妤泄气似地闭上了眼。
脑海里回荡的,全是那天晚上,青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的那句——
“那天,其实我看到了,你在帮我打游戏”
“那天,其实我看到了”
“那天”
“”
青年的低语,仿佛在感谢她的义举;却又像根红线,呢喃着将两人捆紧。
脑子自动加工到魔性的声音,噼里啪啦地从四面八方一起炸过来,闹地安妤又无力地蹬了两下被子。
‘噗噔——’纯白色的被子毫发无损。
安妤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说的是哪天,除了大学时意外碰见他被家人拽走,急公好义的她兀自帮人家打了一把线上选拔赛后,安妤没再帮任何人敲过游戏键盘。
只是她没想到,这小子藏得这么深。
直到现在,她才知悉到一点点关于他过往的眉目。还是他受不了,主动自爆的。
VIP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鼻尖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安妤任由思绪游荡——
为什么喝酒那天晚上,她说自己第一次见到陈言煦不是在游戏里,也不是在综艺上,男人的惊讶却只持续了那么一瞬。
就像早知晓这个答案一样,脸上却还是按照流程地爬上几丝讶然。
安妤是演员,但她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发现陈言煦的惊讶只存于表面,眼底依旧一片黝黑,古井无波。
排除他很会装的这个特质。
所以,陈言煦不是在惊讶安妤的‘不是’,而是在惊讶自己为什么这么坦然就说出了这个‘不是’。
人一旦躺下,飞奔的思绪就有了更大的野场。
答案显而易见*。
他知晓安妤已明确当年那个在网吧玩游戏被抓的少年是自己,仍没有当面对质,而是继续与自己拉扯。
而他——也安然乐之与其周旋。
两个人都有秘密,仿佛一只吹得膨胀的多层气球,扎破一层,里面还有一层,一层又一层,不断地纠缠覆盖着两个人
脑中核实这个爆炸讯息后,安妤的呼吸都不由得停滞了几秒,她起初也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将陈言煦也当成一个需要热点的人,各取所需。
再到后来,意识到自己对其的好感,却又被自己频繁地偏执否认
越往后,事态把控越由不得自己。
胡思乱想的时候,脑中不断切换的画面就跟脱缰野马一样蹦腾,不受控制。
几分钟后,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喝水声,轻轻弱弱的声音,喝水的人动作过分地轻,以至于稍不留神,就什么也听不见。
最后,秉着你来我往的思想,安妤终是没有主动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