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管事还在谦虚,“郡王不必忧心,此二人都是干净出身,且贴心懂事,不会为郡王惹来麻烦。若是不喜欢,放在府中角落里也好,让她们自个儿待着就?是。”
“她们琴棋书画都略通一些,可比一些不懂事的女子要强许多?……”
“来人。”历常珽不悦吩咐,既然劝不听,只能命府里下?人将其赶走。
“郡王?”薛府管事见?历常珽动了真?火,终于?见?好就?收。
“既然郡王不肯接受宰执好意,那在下?只好就?此回去复命了。”
“……”
忽而,只听背后传来一道轻盈的脚步声。
妧家的那个女娘不知怎么越过历常珽,来到他们身后。
“薛宰执也是一介文?臣,原来在安抚下?官上面,竟也只会这些靠美色拉拢人心的手段?”
她走到薛府管事身后,在对方诧异扭头时眼神炯亮,与其面对面,忽地压低声响,“你可告诉你们主家,即便他送来十个百个女子,我也不怕。想折磨我?那就?试试看。”
明知历常珽有了未婚妻,妧枝还此地。
当着她的面,薛府管事还敢这般明目张胆要给历常珽塞人,可不就?是想挑拨离间,让她感到不悦,之后便能就?此事像昨晚与历常珽争闹起来。
只能说,妧枝已不是上辈子没经过事的女子了。
她看得明白,且并?不畏惧薛瑥甫的挑衅。
她相信历常珽不是那样的人。
在妧枝朝着薛府的人走过去时,历常珽便跟了过来,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然而出乎意料,妧枝竟当场向管事宣告,这份胆气令历常珽不禁侧目,且感到复杂汗颜。
方才那一幕,历常珽还担忧妧枝会吃醋,与他心存偏见?,没想到她还是察觉出了薛府这么做背后的意图。
这让他绷紧的心弦缓缓放松下?来,手搭在妧枝肩上,对管事道:“回去告诉宰执,本王已经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对旁的女子别无他想,以后若还是如此,那么我与宰执那边也就?不好再往来了。”
薛府管事拱手听命,带着千挑百选,却露面不到片刻的两个女子退出郡王府。
大门就?此关上,方才共同经历了一场插曲的下?人安静离开。
前?庭只剩妧枝和历常珽二人,他们四目相对,都感受到了薛瑥甫带来的隐患。
妧枝心绪逐渐平稳下?来,主动提及,“昨天夜里,我不该那样对你,将你拒之门外。”
历常珽同样道:“是我不好,没能把话一次与你说清,让你感到不舒服。”
“方才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那些女子,我并?没有多?看一眼。”他急忙解释。
妧枝的确在有其他女子出现?时,心中出现?一丝愠怒。
然而此刻,在意识到薛瑥甫的意图就?是想她与历常珽不和后,妧枝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想法,“我不会往心里去,我信你不会那么做。”
“你不会真?正让我伤心的。”妧枝容不下?背叛,她父亲就?是与薛明烛藕断丝连,私下?通奸,背叛妻在先。
历常珽是知道她的,他定然也不会越过妧枝心里那道红线,和旁的女子款曲。
而在薛府。
管事让人将带去的美人遣散下?去,来到书房,扣响房门。
“进来。”
桌案旁,薛瑥甫站立于?此,挥洒泼墨,一副闲云野鹤的景象。
而在听完管事在郡王府的来龙去脉后,停在管事禀告妧枝回应挑衅之时,“此女分毫不惧我等送上美色,还说即便来一百个,她都不甚在意。”
“泼妇。”薛瑥甫停下?笔,随意将它丢置在案上,毁了刚才正当收尾的好一副稚童捉鳖图。
“若真?不在意,又何必出来阻挠?”
管事道:“只怕是强要面子,嘴硬罢了。历郡王倒是于?此女同一条心,不肯收下?……”
薛瑥甫:“那些胭脂俗粉,他定看不上,此女虽与泼妇无异,却一定有吸引他的地方。打?听一下?,寻些相似的来,本官不信,这世上到还有什么真心。”
若有真?心,他女儿又怎么会被区区一个妧嵘耽误了好些年。
想到此,薛府管事只见薛瑥甫脸上露出冷笑,“明烛因为她父亲,四肢已废,如今命不久矣,他们家却在庇护下?不受牵连,如今都在享福,这笔账我怎好不与她清算。”
管事提醒:“可郡王那边,已经不悦……还威胁不再与主家往来。”
“那又如何?是他识人不清,这样的女子还肯娶。我只答应暂时不去动她,可不代表一世不去动她。放过她,谁来对得起我的明烛?”
薛瑥甫打?断管事的话,即使与历常珽闹不和也没关系。
他们之间交易已经结束,若想让他网开一面,就?得续上新的筹码。
否则,薛家不可能与妧家干休。
回家路上,妧枝下?了马车,在城中护城河岸上行走漫步。
历常珽在不远处,炙烤烧饼的小摊上与老人身后的孩子说话,事后等吃的弄好,多?给了些余钱放进孩子手中。
黄昏在即,妧枝正在桥上等他,好不容易解除二人之间的心事,历常珽不忍这么快送妧枝回府,便提出在护城河边的岸堤上走一走。
正当找到妧枝的身影,向她走去时。
忽而河岸道上快步出现?一队官府人马,像是没看见?他,情?势着急又迫切的与他擦身而过,朝着城门外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