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商唯真的婢女,还是跟着她一起过来的,都颇为犹豫。
而商唯真也惊讶至极,甚是谨慎对待妧枝提出的要求。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出去。”妧枝了脾气。
她盯着婢女的眼睛,气势更盛,是历来在家?做主惯了的那等威严。
婢女见此,即便再犹豫,也不得不从房中?退出去。
妧娘子地位不一般,且真的想做什么,也不是她们?能拦住的。
大郎君只说不让商娘子来寻妧娘子麻烦,可未曾说,妧娘子就不可以来找商娘子。
“等等。”商唯真一见婢女当真听了妧枝的话,说走就走。
房门?也轻微拉拢,登时充满不安。
比起她来,妧枝表现出来的可比一般女子都要凶悍。
“你做什么?”她不想露怯,只能尽可能与妧枝拉开距离。
看着商唯真向背后架子上?的花瓶靠拢,妧枝知晓她远非看上?去那么纯然无辜,亦懂得趋利避害,防范自身。
为了让她放下?戒心?,妧枝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找你吵架,更不是为了跟你争执一个男人来的,你大可放心?。”
“商唯真,你对商榷安的情?意有多深?”
妧枝看着她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想对我炫耀阿兄如今待你有多好?”商唯真不满反问。
妧枝:“我听闻,你向枕戈说,想要搬出王府。怎么你不要你阿兄了?就这么愿意任由他弃你而去?”
商唯真匪夷所思的盯着妧枝,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怎么会愿意就这样失去阿兄,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其他男子值得她另眼相待了。
而眼前的女子根本不理她此刻的愤怒,只说:“你帮我,我就帮你。”
“我不喜欢你的阿兄,我也有了想要相互终老?的心?上?人,”妧枝说:“只要你帮我,我也会帮忙把你的阿兄还给你。”
商唯真误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怔怔地没有反应过来,而是迟钝又重复了一遍妧枝的话,“帮我……阿兄,还给我?”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由妧枝口中?说出,她不喜欢阿兄?她怎敢这般不知好歹?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可想好了,错过这个机会可就不会有下?一次,我已有夫婿,他叫历常珽,为了他,我断不会嫁给别人。”
妧枝态度忠贞,商唯真被这件事冲昏了头脑,既难以理解妧枝为何不肯接受商榷安,又按捺不住动摇,难道那位郡王还能比阿兄好?
“你,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你又打算如何帮我……”
若是妧枝想逃出去,她在这府里?可没那么大权利,就算出去了,说不得也会被阿兄逮回?来。
而且阿兄如今一颗心?都系在她身上?,商唯真更难以确定这么做到底有几分?把握。
她面带惶恐,却心?动不止。
而妧枝看着她,一切都显得那么胸有成竹,运筹在握。
商榷安从重?阳殿里?出去,到了宫外,不期然看到一道专门?等在不远处的身影。
二人四?目相接,商榷安稳稳踏步,在经过历常珽身边时,被对方忽然叫住。
“站住。”
商榷安停下?来。
历常珽相当隐忍而不悦地盯着他:“我得到消息,阿枝的母亲让人传话给我,说你今日带她去了妧家?,又将人给带走了。”
“的确如此。”
“你难道不清楚,阿枝她不愿意跟你走吗?你却偏要威胁她,让她这般难过,你就高兴了?”
历常珽沉声质问,而商榷安却不予回?应,而是道:“是你告诉薛瑥甫,薛明烛的事与我有关?”
历常珽:“他已怀疑上?阿枝,欲要见她找她麻烦。此事你知情?更多,且薛明烛的下?落我与阿枝都不甚明了,该如何处置,你也脱不了责。”
若代?妧枝处理薛明烛的是历常珽,他亦会选择为妧枝承担下?去,但薛明烛是生是死,尸不明,如今她又被困在商榷安那,妧家?就只剩几个孤儿寡母更没有自保之力。
历常珽唯有这般选择逼商榷安出来,“你把阿枝送回?妧家?,不要再纠缠她,我会帮你在薛瑥甫那将干系撇清。”
商榷安有恃无恐,“若是我不呢?”
历常珽:“那就没什么好说,在你将阿枝还回?来之前,你我都将势不两?立。”
日光之下?,历常珽的嘴脸忽地与被他藏在宅内的妇人重?合。
身上?的血腥气还能清晰可闻,那么狠。
商榷安似是笑了下?,连话都没与历常珽说,便继续从他身边走过。
他倒是想问问,上?辈子历常珽就曾见过妧枝了,他们?二人他的下?属对他说的,亦有所耳闻。
历常珽常到濉安王府上?做客,王妃接待不了,便是妧枝去接待的。
那时候,他们?两?个,不……那时候历常珽是否就对妧枝颇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