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手一抬,便抵住她想关上的门?。
再后来,朝着她靠近。
妧枝厌弃的瞪视着那道不顾阻拦,跨进门?槛,甚至离她越来越近的身影。
直到忍无可忍,开口将要呼唤。
下一刻,她面色出现愕然,瞳孔视线里的人影倏然放大?,一阵晕眩,像是不可置信,连最后一丝话音都无法透露出来。
戛然在嘴边。
……
平氏今日见到未来女婿送长女归家,观他?二人感情甚笃,日益亲密,只觉未来喜事将至。
也许等下次历常珽回京,就是妧枝出嫁之日。
她得赶紧请人加快缝制嫁衣。
日头已黑,晚霞褪去,她放下家中账目,看?到小女儿困倦到揉眼,“阿柔困了??我去叫你阿姐来,让她照顾你梳洗去,她送郡王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她走到院外,妧府宅门?大?开。
庭院里的灯笼照耀着前面,依稀可见,却早已没?了?妧枝的身影。
唯一遗落在地的,是一只有意无意似被留下的簪。
第62章独占。
黑夜惶惶,宅院里?烛火明亮。
廊檐下奔走的下人分?工明确,呈上吃食和酒水,珍果糕点,脚步轻巧动作谨慎。
柴房处燃起烟,烧水的动静驱散夜幕的遮掩。
枕戈快步走下台阶,和神情?肃穆的同僚碰面,像是彼此不知该如何开口,硬是僵持半天,才?说一句,“那位娘子……和大郎君在里?面。”
“大郎君他,这般可要劝?”
私自掠走他人的未婚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作为下属,略觉不妥,还是有?所担忧这般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枕戈压低嗓音道:“若是能劝,我早已经劝好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大郎君对这位起了心思?,明明当初……”
提到此事,枕戈万万想不通,当初明眼人可见,大郎君可是万分?反对和妧家的亲事。
对妧家这大娘子,并?未有?一丝放在心上。
后来这位大娘子做的事,的确叫人刮目相?看,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场面。
披甲猜测:“大郎君心思?难测,也许当时有?妧嵘那样的父亲,他觉得?那位妧娘子在其中同流合污了,不适合议亲?方才?没有?表明心思??”
“而今妧家清白干净,这位娘子也不是不可接纳的……”
“那商娘子呢?”枕戈突然道出声。
二人一同怔愣在原地?,纷纷看向同一方向的屋中。
大郎君的私事,身为下属不好多议,可若就这样放任下去,难免牵扯太多。
只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那妧娘子和他们郎君到底生?出什么纠葛,竟这般扯不清?
屋里?,气氛更是在夜色裹挟中诡异和迷离。
桌上摆着不少下人刚呈上来的美味佳肴,屋中两个身影一个安坐在桌旁,另一个却离得?远远的,靠坐在床榻边,似是对桌边闲适喝茶的男子避之不及。
妧枝对此刻这般处境,仿佛还像做梦一样,难以回过神来。
今日她跟历常珽从骊山回来。
傍晚她送他归去,再次打开门,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一个不可能出现在妧家门前的人。
她缓缓扭头,看向那个在耐心等她平静下来,正?轻松自在摆弄手?中茶盏的人影,商榷安察觉到她看过来,他向她邀请道:“想好了吗?过来用些吃的吧。”
他和妧枝以前见过的样子都不大一样,像是摆脱了一层外壳,没有?了往日的倨傲冷漠,更多的是随心所欲心想事成的自私和畅意。
坏的浑然天成,阴郁加身。
妧枝:“你将我带来这里?做什么?”她未曾起身,更不想动弹,而是保持距离跟商榷安离得?远远的。
面容警惕而憎恶。
“让我走。”
“不可能。”
商榷安在桌旁抬头,他手?中握的不是茶盏而是酒,十分?正?经心安理得?地?驳斥妧枝的要求。
他眼睛一眨不眨,深邃透满索求地?看着她,“我不会放你走,你会一直待在这里?,待在属于我的地?方。”
“属于你?”妧枝感到天大的笑话,禁不住起身嘲弄,“你与?我是什么关系?我已经有?自己的议亲夫婿,你与?我无名?无分?,凭什么将我扣留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