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侍卫走了?。
妧枝只能看向历常珽,历常珽当机立断,“我来?。”
“我来替你捉,阿枝。”
“可我……”
妧枝犹豫道:“我不想用手……”
流萤令人向往,不过是读书人给它添加的幻想色彩,一片萤海固然?像极了?仙境,但归根到底它不过是只虫子。
妧枝自小就?不爱这些,然?而上面偏要?为难她,就?连附近都出现了?侍卫盯着他们。
历常珽也现了?,叔父那边和张贵妃站在一起,不知不觉投递来?目光。
未免显得格格不入,历常珽安慰妧枝,“不用怕,我去捕,你?跟在我身后好了?。”
妧枝点头,不远不近跟着历常珽。
然?而流萤太多?的地方,她依旧不敢深入。
倒是历常珽却越走越远,他撕下块衣袖,用来?当做布袋将流萤装入,妧枝宛如?刚嫁进门的新妇,不太远又没有多?近地看着他。
直到后面来?了?其他人,似乎追着萤火虫而来?,“这边这边……”
“太多?了?,快抓啊。”
妧枝回头瞧着见不知何时他们将虫子都赶来?这边,登时为那密密麻麻的一片萤火感到心惊。
她边往后退,边叫着,“常珽……”
忽而被一只手碰见,她摸到对方卷起的袖口,尤其此刻历常珽回应了?她,“阿枝。”
她心弦一颤,在虫子飞过来?间拉住他人袖口,将其一同拽走。
背后人影惊讶地望着她,“那莫不是妧娘子,她怎么跑了??”
……
妧枝跑到无人处,微微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幼年时,平氏还保留着在老家的习惯,会上山寻一些草药,熬来?给家里人喝。
彼时妧嵘还未彻底在京都安定,一家人颇为拮据。
恰逢母亲生了?弟弟,因其还在哺乳当中,妧枝陪同平氏上山,帮忙照顾妧酨。
然?而遇到山上一棵树上,有蜂巢掉落,为了?保护还在襁褓中的幼弟,妧枝只得扑在弟弟身上,任由蜜蜂蜇咬。
事后,后背早已伤口一片,休养了?大半个月才捡回一条命来?。
如?今看到一窝蜂的这些虫子,未曾当场尖叫出来?,就?已是照顾了?自身体面。
“常珽……”
她气?息依旧不稳,却不像刚才那样喘得厉害,变得微弱,而不可闻。
她低头检查自己,记得刚一扭头时差点吞了?一只虫子进去,好险她飞快别开脸,但身上依旧有若有若无被撞上来?的迹象。
她有些抱怨又有些糯声道:“我好像进虫子了?,衣裳里……”
“太麻烦了?……”
为此妧枝不得不松解开衣带,只觉得里面有虫子在往里钻,她拉扯下衣物,露出香肩。
圆润而削薄的肩背在月光下,仿佛镀了?一层柔和而朦胧的光,山上还有星星点点在游走的灯火和呼声。
衣带跌落在地上,她低着头毫无所觉,一意清理检查着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她不知道仅剩半边的抹[月凶]小衣被人看得一干二净。
颀白的秀颈和纤弱的腰肢,鼓[囊][囊]位置更?是一如?在喜房里的惊鸿一瞥。
她往后稍稍一退,还在想为什么这么久了?,历常珽怎么不一语。
然?而退一步她撞进了?一道坚实而宽阔的胸膛,背上光洁的皮肤摩擦着男子卷起袖口,修长而有力的手腕。
如?同撩起火一般,有炙热而酥麻的触感。
妧枝惊讶而意外地和莫名出现在她身后,深刻盯着她的商榷安对上目光,电光火石间,她听见了?不远山上有人喊他们的声音。
妧枝瞬间反应过来?,想将其推开,“怎么是你??”
她看似好失落好失望很不愿意见到的人是他,两眼都是抗拒和警惕。
商榷安却在妧枝闯入他怀里时,莫名揽住了?那对双肩,不如?何用力,仿佛同样只是意外,似搭非搭的落在那里,又微微保持距离。
“是你?自己闯进来?的。”他棱模两可地回应。
妧枝:“胡说,我明明拉的人是常珽……”
商榷安依旧认定,“你?带走的是我。”
妧枝看着他那双眼睛,在幽漆却又亮满灯火的山林中,商榷安盯着她的眼神还是捉摸不透,深不可测。
她明明推了?他一把,他好似没有紧搂着她,她却无形中在他注视下感受到一种难以挣脱的桎梏。
“放开。”
妧枝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