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静眨巴杏眼,一时不明白季荔的意思,季荔看她懵懵的气的跺了下脚,“你无所谓就算了,我才懒得管你。”
说完就提步走了进去。
丁若静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擦干净眼泪,转身离开。
刚迈出店门,刺骨的寒风便呼呼地朝脸上刮,犹如锋利的刃,割开她薄薄的睡衣,一鼓作气吹入骨头缝里,冷得厉害。
她缩了缩肩膀,哭过的眼睛被风一吹传来一阵干涩的痛,眼球仿佛都要跳出来一样,还有些痒。
丁若静不敢去揉,她是个胆子小的人,生怕自己的眼睛就这么瞎掉。
多丢人啊,为了一个从头到尾欺骗她的男人把眼睛哭瞎了。若是传出去,等言女士醒了以后估计都要没脸见人了。
行走在人行的小道上,路边一
排街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可以视路。
这个季节飞蛾很多,这东西没长脑子,哪里有亮光就往哪里飞,一群的聚集在路灯周边。
丁若静觉得自己就像这群没脑子的飞蛾,凭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就往徐青梵身上扑。
就这能怪路灯坏吗?
怪他干甚,难道怪它会发光
就像徐青梵。
归根究底,她能怪他什么。
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扑上去,也是她主动追求的,被耍了的苦果自然也得她独自咽下。
一个人的时候软弱素来是从来不用去遮掩的,早已止住的眼泪不知何时再次爬满脸颊。
偶尔路过的行人时不时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她,她不得不低着脑袋走路,以免获得一条路的注目礼。
等腿走僵硬了,一步也迈不动的时候,她停在原地,选择打车回学校。
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一下子到温暖的环境中,她反而觉得受不了,皮肤开始胀痛。
司机是个热情的叔叔,一路上好多次与她搭话,但她太累了,敷衍的回了两句,窝靠椅里闭眼假寐。
到宿舍那会,苏宁宁和范斯恬都已经睡下了,听到她回来的动静,范斯恬出声问她:
“静静,你怎么回来了?”
还好宿舍关着灯,丁若静清了一下嗓子,面不改色地道:“过来学校拿点东西,过几天就走。”
范斯恬声音里染着困意,好像也只是随便问问她,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说:
“嗯,好吧。那你收拾好早点休息,动静尽量轻点,我想睡了。”
丁若静应了声好,轻手轻脚地拿了沐浴用品,摸索着进了卫生间。
温热的水浇到脸上,浇到身上,仿佛能洗干净所有污秽,包括她内心深处的阴暗不堪。
洗完澡,她换了套睡衣,吹干头发,往床上一躺,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在入睡前,掏出手机编辑了两条消息,给徐青梵发了过去。
【阿静:在吗?恭喜哥哥赢得赌约。】
【阿静:我们分开吧!住一块不合适,公寓里我的东西我会尽快搬出来。你不用担心徐叔叔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的,不会牵扯到你。】
那边秒回。
【wifi:】
丁若静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不欲和他纠缠,确认男人接收到她的消息,她退出聊天聊天界面,一次性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得干净。
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压在心头的巨石缓缓放了下来。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果断入睡。
翌日上午,丁若静没有课,她直接放纵自己,一觉睡到了八点整。
起来的时候眼皮酸得睁不开,表层脆弱的那张皮干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丁若静起来去洗漱,照镜子的时候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哭太多了,眼睛都肿了。
她本来打算今天就过去把公寓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带走,没想到徐正良给她打了个电话。
“阿静,今天有没有课”
徐正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大概是觉得她已经上大学了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徐正良一般不怎么联系她。
但丁若静知道自己目前安稳的生活所依靠的是谁,基本半个月会给徐正良打一个电话过去,聊天的内容无非也只是表达表达关心。
由此,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她知道。
“下午有课。”
她说。
“阿静,叔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妈妈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