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静的思想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里,有种无法自拔的入迷,径自接话茬:“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神情迷惑,一副与她有何干系的态度,不像是故意装的。
敢情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徐青梵气笑了,薄唇吐出俩字:
“报备。”
语速很快,停顿错落分明,将男人情绪不佳的事实暴露出来。
丁若静点点头,莫名感到羞,她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她对象了,跟对象报备行程不是基操嘛,她还那样问,未免太伤人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明天起早一点送你。”她挽回道。
徐青梵勾唇,摸了摸她的脑袋:“用不着,你多睡会。想我可以打视频电话。”
小姑娘听话的哦一声,杏眼亮晶晶望着他,不好意思的低声反驳他:
“我才不会想你。”
徐青梵失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只小金丝雀脾气这么逗呢。
“嗯嗯,说错了。”
“不是阿静想我,是我想阿静。”
徐青梵哄她,顺从的话脱口而出,完全不像一个脾气稀烂的大少爷。
他这般好说话,丁若静反倒内疚上了,正想说几句好听且暖心的情话尽尽女朋友的责任,却被徐青梵抢了先。
“回来应该能赶上你开学。”
徐青梵看着手机上的行程表,淡声道:“到时候我送你去。”
说完这些,男人从她的床上站起来,安排她:“早点睡,我走了。”
“哥哥!晚安。”
丁若静跪坐在床上,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乖巧地和他道了声晚安。
走到门口的男人回头看她,薄薄的眼皮低垂,轻提唇角:“晚安。”
门从外面被男人关上,宽大的房间只剩她一个人,窗户外暴雨连绵,室内悄然无声。
徐青梵走了,丁若静有点睡不着,今晚因为和徐誉白“谈恋爱”被审问令她的神经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仍旧处于紧绷状态。
她知道这件事和徐青梵脱不了干系,但男人的态度坦坦荡荡,对她提出的关键性问题避而不谈,只强调会对她好。
这就好像于高空建立辉煌的大厦,没有底座,总给人一种随时会掉下来的紧迫感。
徐誉白的事情她求他帮忙是她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分明就是他搞出来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半途而废。
唉,她后面再求求徐叔叔,是她连累徐誉白了。
—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于一周后堪堪停歇,久违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大地。
徐青梵这次出差并非如他那晚跟她报备的一样,整整去了一个星期还要多个几天。
A大的新生开学定在九月初,也就是明天,丁若静听着手机,得知徐青梵可能赶不回来送她上学的消息略微有点失望。
家里佣人早早给她收拾好了行李,丁若静只需要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带漏了就可以。
徐希睇开学时间和她差不多,徐耀祖在隔壁市上大学要等这个月中旬才开学。
至于徐誉白,丁若静深感愧疚,她联系不上他了。
原打算找徐叔叔求求情,哪能料到次日徐誉白就被他的父亲急匆匆打包出了国,像是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根本来不及。
今天还是徐老太太搬到慧湾的日子,别墅里大半佣人都去帮忙干活了。
丁若静吃了早饭也打算去送一送她。
只是不住一起而已,徐老太太依旧是徐家最大的长辈,话语权不低。以后得空也可以去慧湾看她。
据她所知,早前徐老太太是单独住的,只是后面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过过儿孙绕膝的日子才搬来这里住。
但是徐家人之间的感情没那么纯粹,徐老太太可能没那么开心。恰逢今年她的病严重需要疗养,干脆就搬回慧湾,还能得个清静。
丁若静去的时候不早不晚,徐老太太正坐在院子中央,戴着老花镜安静的看书,贴身佣人守在她背后,随时等着她吩咐。
她扬起个合适的笑脸,提步走过去,温声唤:“奶奶。”
徐老太太抬头,瞧见是她,眼尾荡出抹笑意,岁月的褶皱满是慈祥宁静,“阿静,是来送奶奶的吧?我还有点时间,你正好可以陪我坐会。”
佣人随即给她抬了个凳子上来放置在徐老太太旁边,丁若静落座,面上笑意不减:
“嗯,我知道奶奶今天要搬去慧湾那边,我也快开学了估计没太多时间空出来就想着趁现在来看看您。”
两人聊了一会,徐老太太的午休时间便到了,老人家身子骨弱得保证充足的睡眠,要睡醒才启程过去慧湾。
徐老太太睡下,丁若静辞别。
一天的时间过得快,丁若静夜里躺床上睡不着觉,脑子里想到明天就要开学了,即将去到新的环境就克制不住的激动,睡意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