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溢出来就变成了安静与孤僻。
“那我走了。”南枝面无表情地说。
白瑰点着头,绿灯亮起,她头也不回地向着前方走去,挥挥手,潇洒姿态仿佛无所畏惧。
她没看到,也不会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分别的那个地方站了很久,路人来来往往,黑眸倒映着世界的模样,却始终没有一个人。
南枝站到双腿发软,也不舍得离去,走的跌跌撞撞,拿出手机想问问白瑰到了没。
屏幕刚亮起,一阵电话铃声就传了过来——是母亲。
南枝看着屏幕可以动作,铃声响了很久最后被自动挂断,可那人就是不肯放弃地继续打着电话。
导致她连发消息都发不好,断断续续得。
两人通过手机号加了微信。
枝子:[到家了吗?]
发完后,很快得到了回应。
gui:[到啦到啦!不用担心,你呢?还在外面吗?]
枝子:[快了。]
gui:[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我很担心你的。]
南枝心里酥酥麻麻得,温柔如水,回应了一句:[好。]
她在电量快要消耗殆尽的同时,终于接通了那来自母亲的电话。
听完那边人说的话后,南枝心情迅速下跌,嘴角的淡笑都消失了。
“母亲。”只有两个字,口吻是除了平静以外的冰冷。
少女面色欲冷,走在路灯之下,垂着眼看不清神色,影子如人一般人心阴沉。
“别做错了事,”她微仰着头,看着这一晚繁星美好,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电话那头的人都愣住了。
“别做错了事,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少女宛若从地狱回来,浑身发冷,透凉刺骨,拿出钥匙开了大门。
沙发上里面坐着三个人——面色疲惫却依旧古板的父亲正看着报纸;神情严肃,语气毫不留情的母亲,还在举着手打电话;唯一清闲的大概就是那叛逆的姐姐,一副看戏状态。
桌上摆着一本本藏起来的画册,在开门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少女身上。
南枝背挺得很直,平静的面容,散发着冷气的身躯,眼眸黑得深不见底。
“母亲……是我错了。”
她依旧懦弱。
自卑,退缩,无法反抗。
这就是她劣质了十几岁的人生,已成定局。
这样的她,又怎么能配得上白瑰呢。
白玫瑰的芬芳总是那么勾魂。
南枝忽然有些难过,却也坚定。
那就紧紧地跟在白瑰身后,永远追随,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