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舒宇说了,”舒晴连珠炮似地一通质问,“艺晗落水到底怎么回事?听说是有人推她,摄像头怎么会无端端故障?!”
程与淮抬手轻按眉骨,语气平淡得没有起伏:“舒宇不是都跟你说了。”
舒晴被气得不轻:“我不同意你和那女的结婚,死都不会同意!儿媳我只认艺晗……”
“你同意与否,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程与淮耐心告罄,挂断通话,回到她身边。
“又是工作电话?”江稚轻轻叹息,“怎么都不让人好好过节啊?”
程与淮含糊地应了声:“我们回去吧。”
烟花燃尽,人群已陆续散去。
两人沿着湖边往外走,江稚感觉到接完电话后,他的心情似乎变得不好了,难道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了?
可她又觉得不像,他一向是游刃有余,处变不惊的。
这个中秋夜如此美好,不该这样画上句点。
“我走得有些累了,先歇会儿。”江稚找了块草地,拉着他一起坐下来,“还记得之前你和我打赌赌输了,欠我一个条件吗?”
程与淮当然记得:“嗯。”
“我现在就要你兑现,”她顺势拿过他手机,“条件就是,没收你的手机。”
缺了他,天不会塌下来,地球也不会停止运转。
“我暂时帮你保管。”
江稚对着他的脸解锁手机,打开飞行模式,杜绝一切外界信息的干扰。
她希望他拥有一段只属于他自己,不会被任何人和事打扰的时间。
哪怕很短暂。
程与淮明白过来她用意,微微失笑,由着她去,调侃道:“要不要顺便也保管一下我?”
“唔。”江稚认真地考虑了下,“那我就勉为其难接收吧。”
她戳戳他手背,“托管费我收很贵的哦。”
程与淮挑眉:“不能打折?”
“可以是可以,”她点头说着,话锋一转,“不过费用打折的话,我无法保证被托管人会不会也被打折,比如来时还全须全尾,走时就缺
胳膊断腿什么的。”
程与淮:“……”
难得见他露出无言以对的表情,江稚忍俊不禁,把两部手机放进小包包里。
坐得腰酸,她索性在草地上躺下来,星空提花裙的裙摆铺开,璀璨星光一缕缕落入柔软草叶中,有着别样浪漫。
她调整好最舒服的姿势,拍了拍旁边,邀请他:“要不要来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程与淮但笑不语,手掌撑着草地,躺到她指定的位置,仰面放松,舒展身体。
视野尽头,是一轮皎洁圆满的月。
其实远在人类出现之前,月亮就已经死去了,葬在满天星辰中。
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植物香气,身侧人的气息又是那么令人安心,所有负面情绪奇迹般消失无踪,程与淮阖上眼养神,意识不受控地渐渐涣散。
江稚许久没听到动静,侧过身,安静地欣赏了好一会儿他的睡颜。
她悄悄把头靠到他肩上,脸埋在他颈侧。
万籁俱寂,夜越深,月更明。
不知躺了多久后,江稚睁开眼,男人还在睡,呼吸均匀和缓。
月光轻柔笼罩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眉骨高,鼻梁挺,被光影分出明暗界限。
睡着的他,没有平日里的凌厉气场,也不疏冷,散发着成熟男人独有的荷尔蒙,充满了蛊|惑。
美色当前,江稚没禁住考验,轻声喊他名字:“程与淮。”
提前通知他,“我待会准备偷亲你,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拒绝。”
她光明正大地作弊,秒速说完倒计时:“一二三。”
“既然你没拒绝,那我就当你同意咯。”
江稚细致地观察他神情,没什么反应,应该不是装睡。
她一点点凑近,在危险又刺激的边缘试探,气息变得凌乱,迫不及待地先一步扑上去。
谁知嘴唇刚挨到男人的脸,就感觉他呼吸微滞了下,似有醒来的迹象。
她心跳骤然失控,几乎撞破胸腔。
管他的呢,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飞快在他脸上亲了口,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缓了两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