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来往宾客,皆衣着华贵,戴着精致的面具,看不清彼此的脸。
一眼看去,只能看见一对对黑洞洞的眼睛。
不远处的警卫手里的对讲器突然响了一下,他举到耳边,“收到,什么事。”
“突发状况?”他压低声音跟对讲机讲了几句,抬头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低语,随后两个人眼睛敏锐扫视全场。
“有人走丢了。”
“是一位女士,身高……外貌……发色和瞳色……”
最开始接到电话的警卫,握着对讲机,视线在场内锋利徘徊,假面舞会上找人,无疑是最惹人厌烦的苦差事之一。
他寻找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安蔓和云元奇两个,拍了拍同伴,示意向他看,“……那个女生很像……”
安蔓心口突然漏跳一拍,有点不安,催促,“还没好吗!”
侍者仔细核对,被催的有点不耐烦,终于松口,“……进去吧。”
“过来了……我们快走!”云元奇压低声音,一把挽住安蔓的手,快步走向舞池。
然而一进舞池,周围人就如同流水一般,随着音乐冲了过来,将两人冲开。
云元奇被人群冲散。
安蔓踩着高跟鞋,脚步摇曳,来不及回头,磕磕绊绊的,随着人群不住的向前走。
忽然有人从身侧牵着她的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半牵半引的带到舞池中心,
对方戴着半张面具,金发,蓝眼,皮肤颜色浅淡,极端缺乏色素,微红的唇角有一颗黑色小痣,显得干净又清纯。
他黑西装,黑领结,打扮的光鲜亮丽,微翘嘴角,玻璃珠似的蓝眼睛柔和地注视她,温柔道,“安小姐,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安蔓蹙眉:“慕玉泽?”
这个倒贴货还欠她一张果照,硬是赖着不给,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发过来的照片,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赏心悦目,收藏价值提高。但最关键的一张却迟迟不给!
安蔓其实没多想看,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但她讨厌对方不给,赖着赊着,让她一种被耍的感觉。
安蔓咧嘴一笑,假模假样地改口,“慕先生,你好,你怎么在这里。”
慕玉泽搂着她的腰,在缓慢低沉的音乐声中,优雅地在舞池摇晃,“我猜的。”
安蔓眉心一跳,这个原著里的坏种,堂堂搅屎棍,最喜欢在所有事情里插一脚。
他心理扭曲,感官迟钝,喜欢精神折磨人,从极端的情绪里获得快感。
慕玉泽对崔英朗、江赫,还有韶家双生子,因为从小作伴,已经是关系最亲近的一批。
但下起手来,也毫不手软。
凡他掺和的事,最后都糟透了。
幸好,他对外界兴趣淡淡,更喜欢折磨慕家人。
慕家父母原本觉得,自己的儿子废了,生了二胎,专心培养小号,理所当然。可是在他们注意力转移到那天起,才发现恐怖的事刚刚发生。
慕玉泽极其擅长精神折磨,他经常不说不笑,半夜出现在两人床头,在伸手不见五指黑夜,拖着断了一条的小熊玩偶,眼神冷冷地注视他们。在慕父慕母尖叫质问中,只是歪着头说,“我想你们了。”
他还时常默不作声,在刚刚出生的妹妹的襁褓旁边,面无表情看着她,还曾抱着她平静地坐上慕家湖中心摇摇晃晃的小船,在尖叫怒骂声中不仅不生气,反而笑起来。
被禁止接近妹妹后,他也不生气,开始给她送礼物,送的却都是死蚯蚓,死蜈蚣,死毛毛虫、猫尸、蛇干这种东西,惹的慕家夫妇几乎要昏倒,把他打了一顿,恨不得把扔了他!
后来,是慕家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把他接到身边培养了几年,将他整个人重塑培养了一遍,拼命将法律和道德刻在他脑子里,总算让他勉强看起来有个人形。
安蔓直接问,“慕玉泽,你想干什么?”
慕玉泽弯着眼角,金发如蜜,纯情漂亮,“我只是想请你跳个舞。”
安蔓逃跑事件,在韶景戈动手后再次升级,所有人都想找到她,慕玉泽也是。
韶家双生子没有隐私,韶家的资产,还有韶景戈的个人资产,都和弟弟共享。
只有一套不久前,刚刚从慕玉泽那入手的别墅,刚刚过户,还没有住人。
慕玉泽推测出了韶景戈的行车路线,提前踩点,终于将人截胡,此刻内心一阵愉悦和满足,轻声喟叹,“接触你好难,他们把你藏得好死,这么久了,终于能和你面对面说话。”
安蔓很吃慕玉泽的脸,白皮,纯情,金发蓝眼
但是他戴着面具,吸引力下降,安蔓冷漠,“你找我做什么?”
慕玉泽眼睛一眨不眨,专注地注视安蔓,她穿着漂亮的金色长裙,戴着半张黑色面具,羽毛,金箔,金丝镶嵌,鸽血尖晶石缀在眼角,让她显得优雅又神秘。
黑色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露出她尖尖的下巴,掩盖住她身上那种鲜艳迷人的特质,却又让人情不自禁多出一股的窥探欲。
他认识安蔓,注视她,已经很久。
她自私,冷漠,花心,拜金,享乐主义。
慕玉泽弯着嘴角,他也是个坏蛋,见过不少人,但是她那样的,真是独一份,“因为崔英朗、江赫,那对双胞胎,都喜欢你,作为朋友,如果我不喜欢的话,好像
不太随大流。”
他非常坦诚,声音很甜,“我想,如果把你抢走,他们会很痛苦吧。”
“到时候,肯定会闹的翻天覆地,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