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他看了一眼,十分识趣,也没开口,将车插进钥匙。
秘书:“江少爷,去哪?”
江赫开口,言简意赅,“回家。”
安蔓又不高兴了,系统说的回去、留下两个选项,她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次因为病情,被提了起来,让她想到头痛。
恰好,江赫刚刚让她滚下车,她很不开心。现在不让她滚了,但是不说话,冷暴力,也很过分。她心情一坏,就想折磨人。
安蔓故意扭着嗓子,撒娇道,“江少爷,我不想知道,我刚刚怎么上车的吗?”
江赫冷漠低头,翻着膝盖上的书,不置一词,专注又平静。
安蔓将声音放低了,更柔了,软的像是在滴水,手指在他的大腿上转圈:“刚才还那么抗拒,现在就默许我上车了,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江赫的手指抖了一下,书翻不下去了,反手抓住她乱动的手,依旧是冷冰冰的,连手指的温度都冰的让人一个哆嗦,“有病就去治,等会儿出了韶家,我会让人把你在路口放下。”
更多的他不准备管,也不该他管。
安蔓气红了脸,雪白的皮肤泛着艳艳的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饱满多汁。
就算是她把江赫忘了几个月,这人也不能这么对她啊,又不是故意的,太小气的。
但他的手指很冰,温度透过光滑皮质手套,让人情不自禁的哆嗦,很适合……那样。
正好她心情不好,一肚子火,正需要让人降降温。
安蔓轻咬嘴唇,唇齿泛粉,声音娇滴滴的。
“江级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心软,不会不管我的。其实在几位少爷中,我觉得你人是最好的,长得又帅,品行又佳,成绩也不错,最适合当男朋友了。”
江赫面无表情,束缚好她作乱的手,不准备搭腔,一搭话就像刚才那样没完没了。
他按下窗户,夜色已深,冷风猛的灌了进来,凉意十足。
小车越接近大门,越能听到一阵清晰的骚动。
门口除了警卫,多出了一些风纪会的成员,聚在一起,越靠近,声音越清晰。
“每辆车都需要检查?”
“请下车。”
“你们凭什么搜车,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们这种贱民,有什么资格来搜查我们?”
检查队伍为首的男女,气的眼睛都红了,两个人都穿的着风纪会的制服,在会里等级不低,这次听吩咐来检查离开车辆。
但是风纪会的名头,在学校里好使,出了学校就不管用了,还是靠警卫压下了不听话的宾客。
“两位韶少爷,在找人,不下车也可以,把窗户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凭什么!让韶少爷来跟我说!”
安蔓看了一眼,有点头疼,要是被崔英朗抓到了,指不定还要怎么闹。
她瞬间闭嘴,滑下座位,扯着江赫的衣摆,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神,“救救我,江少爷。”
江赫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都被她的手揉皱了,他闭了闭眼,还是无视了她,扯过一边的毯子盖在腿上,同时将安蔓也盖住。
“再闹,我就把你扔下去。”
安蔓被毯子蒙住脑袋,密不透风,蹲在一边,娇声娇气,“我没闹啊。”
江赫将她的头按下去,“闭嘴。”
安蔓被他训到想骂人,偏偏这时没法还嘴,气得咬紧唇瓣,脑子里咕噜噜地冒坏水。
这个死男人!太过分了!
她生了一会回气,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忍不住扬起了红唇。
前面几人吵了很久的架,僵持了半天,搞得后面的排队的人连按喇叭,几分钟之后,小车终于动了,秘书将车停在一边,风纪会成员向车内探了探脑袋,恭敬说。
“江少爷。”
江赫手指按在薄毯上,幽冷的绿眸看着窗外,“我也要下车?”
检查的人向车内看了一眼,车里没有开灯,薄毯是黑色的,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匆匆扫过之后道,“不用,没有问题。”
江赫微微颔首,手指敲了敲膝盖,刚准备让秘书开车,声音忽然抖了一下,“唔……”
检查人员有点困惑。江赫面容冷峻,俊美傲慢,如同巍峨雪山,令人难以靠近,他皮肤白,攻击性十足,此刻脸却突然红了一片,僵硬又茫然。
检查人员,“怎么了江少爷?”
江赫脸色阴沉,咬着牙,细看中甚至透着几分难堪,手指攥紧了薄毯,手背皮肤薄,青色的粗筋根根隆起,“没、事。呃!”
检查员摸不着头脑,“如果您需要检查身体,邵家庄园里有专业的全科医生……”
江赫的脸色发青,攥紧薄毯的手被微微放松,一会儿又紧紧捏着,表情阴郁可怖,声音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蹦出来,“不、用。走!”
检查员让人放行,打开了韶家的门。
秘书得到指令,丝毫没有耽搁,立刻启动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