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愤恨,更觉得自己完全是被无故陷害。要不是他们他哪里有今天!当时安蔓怕的要死,他还想去保护她,结果完全成了两人手下的炮灰。
许市喘气,捂着肚子,用被酒精灌满的大脑求情,“崔少爷,我会帮你们保密的,以后我会自觉点离你们远远,但今天,完全是个低劣的女人主动找我!”
安蔓身体抖了抖,面露恐惧。又轻轻依偎在崔英朗身边,柔软的手指牵住他的指尖,“崔少爷,最开始就是这个神经病纠缠我,被拒绝后,他还把我推下湖里想要害死我,太可怕了。”
许市:“不是这样!没有。”
他结结巴巴解释,“不是她说的那样的,我只是想跟她认识一下,然后都是意外!”
崔英朗被她温柔似水的语气,吹得一阵阵头晕,感觉像是在被妖精蛊惑。
他被缠着指尖,玩弄着手指,烦得不行,却偏偏没办法甩开她。一甩开了,说不定又要露出那副可怜的表情。
崔英朗沉下声音,镇定道,“你叫什么来着?算了……你殴打同学,屡教不改,情况恶劣,自己回家反省。”
安蔓充满崇拜地看着他,“崔少爷,你真好,幸亏有你,今后我再也不用害怕了。”
崔英朗随意嗯了一下:“垃圾就是垃圾。”
安蔓勾了一下嘴角,余光轻轻扫过许市的脸。
他立在原地,表情空白,好半天没说话,一副理智断线的样子。
安蔓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离开目光,从沙发上捡起手机,对着他狼狈不堪的脸拍了张照,“真丑。”
没有人逼他做任何事,安蔓给过机会,这人一开始便选择对她动手,后面屡教不改,也该得到应得的结局。
安蔓的报复性很强,很记仇。
任何惹到她的人,她都会找到机会,报复回去。
她拍完照片,把手机一扔,扭头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崔英朗身材高大,穿了一身黑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敞开,露出一点蜜色的皮肤。饱满健壮的肌肉将衣服撑紧,隐约可见其下结实精壮的肌肉轮廓。
穿的人模狗样,姿态散漫,眉目锐利傲慢。
她一靠近,他的身体就紧绷起来。
靠的越近,表情越阴沉,甚至有些吓人。
安蔓笑了一下,轻轻告状,往外一指,“那个神经病还不走呢。”
崔英朗不自在,“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安蔓委屈,“我害怕他啊。”
崔英朗头也不回,根本不把人当一回,对许市说,“滚出去,然后关上门。”
安蔓在旁边点了点头,轻声支持:“没错,等他滚出去,关上门,我们就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崔英朗指尖抽动,自己的事,还能是什么事?
不就是那档子事吗!
他咬牙,安蔓正好仰头看他。
她虽然不矮,但跟他比起来,娇娇小小的,还穿了一条红色长裙,披着黑色卷发,像是一个包装良好、亟待拆开的礼盒。
“我们能有什么事。”
崔英朗嗤笑,却浑身热气腾腾,心头滚烫,手指也滚烫。刚刚恼怒得不行,现在却不准备把她推开,转眼间已经想通,
这么主动,就应该知道等会儿会承受什么。
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是她自找的。
这时背后的声音却又响起来,没完没了,聒噪的要命。
许市站在他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求饶,声音有点颤抖,“我会帮你们保密!今天是我的错,不要把我赶回家……崔少爷,我和你不一样,什么都有人兜底,我不能再回家了,求你了。”
崔英朗不耐烦,“滚。”
他烦透了,本来想继续刚才的事,把安蔓按住,声音却没完没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羞辱我!”
许市不知被戳到了什么筋,蓦然激动起来,愤怒大喊。脸色青青白白,原地转了几圈,突然浑身发抖地扑上来。
崔英朗不喜欢有人靠近,他被人绑架过,对这种事敏锐性很高,下意识转身踹了一脚。
“唔!”许市被踹倒在地,浑身躬成熟虾,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酒瓶旁边。
“有病,还想攻击我?”崔英朗很久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算了,你自己去找个医生。”
他拧着眉头,刚出禁闭,也没想在这惹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给医院打个电话。
刚刚按下拨打,却突然听到了许市颤抖的呼吸,他又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后,没完没了开口,“崔少爷,你不能这么羞辱我……”
“白痴吧。”崔英朗彻底不耐烦了,在安蔓紧缩的瞳孔里,回头,被握着酒瓶的许市重重一击。
砰!
瓶身砸中硬物整个爆开,沾着血的玻璃碎片簌簌落在地上,瓶底残留的一点透明酒水嘀嗒落下。
玻璃骤然炸裂的巨响,似乎触发了什么开关,崔英朗的手机嘀嘀地响起,声音由近及远,外面莫名其妙响起尖锐警报!不远处的宴会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整个乱了起来,纷乱的脚步声朝这里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