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期间,嘴巴被紧紧纠缠住的方亓岩不小心发出了一点奇怪的声音。
但千万别误会,这并不是因为白泽屿的吻技太好了或者两人吻得太入迷了,而是因为白泽屿亲吻方亓岩的时候,就宛若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动作热烈又极具侵略性,想要把对方的两片唇瓣,不,整个人都吃进嘴里一般。
白泽屿这个疯得不轻的家伙,是这辈子从来没有吻过人还是下一次吻人要在下辈子了,所以想一次性全补回来?同样是初吻的方亓岩有那么一瞬,感觉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
说话的自由被限制,任人胡咬乱啃,甚至连心跳也失控了,要是此时此刻还不出手做点什么,这可不是方亓岩的作风。要知道,他一向争强好胜,凡事都要较个高低。
就算,这件事情是接吻!
下一秒,方亓岩垂在身侧的双臂就再次动了起来,只不过,这一回既不是把白泽屿推开,也不是将其打飞,而是一手扣住对方的背,一手强势地捏住对方的下巴,极为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
没错,字面意思上的加深。
喜欢一个字都不说,就一个劲地接吻是吧?好,那他倒是要看看,谁的吻技更好?谁更晚松口?谁能坚持到最后!方亓岩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地就撬开了白泽屿的嘴巴,把舌。头伸了进去。
而且,要是知道了自己不久后就会变异成一个人不人黑色蜘蛛蚁不黑色蜘蛛蚁的怪物这件事情,白泽屿这个家伙,还敢像这样疯狂又激烈地吻自己吗?
这是……
在察觉到有什么湿。滑的东西猛地从方亓岩的嘴里伸出,主动接触自己唇瓣的那一刻,白泽屿的瞳孔一震,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但是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头,这个湿。滑的东西,目标并不是接触一下他的唇瓣那么简单,而是单刀直入地想要越过齿关,探入他的口中!总之,别说阻止,白泽屿动作带着几分灼热与急切地与之纠缠辗转还来不及。
黑色的长发比最好的缎子还要柔滑垂顺,零零散散地落在白泽屿的背上,同时,也被压在方亓岩的手臂下。
鱼儿上钩了。
突然,方亓岩微微反光的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对准白泽屿的舌头咬了下去。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在两人的口齿中蔓延了开来。
“老子吻哈……吻得你舒不舒服?”由于两人亲吻的时间太长,呼吸有些紊乱的方亓岩不自觉地喘着气,一脸志得意满地问道。
就是他在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口水还是鲜血,亦或是两者混合在一起的液体,缓缓地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钝痛和铁锈味从嘴里传来,可白泽屿非但没有松开,箍在方亓岩劲腰上的双手还收得更紧了。
“舒服。”
而等缓了几秒之后,白泽屿才简短地回道。
什么?舒服?他没有听错吧?方亓岩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因为他原本还想看白泽屿吃痛,然后狼狈地松开自己的,哪料,对方不仅没有松开,还和自己说说舒服。
嘴就这么硬吗?既然如此,那他只好让白泽屿更加舒服了,方亓岩把手中的下巴扳得更近,然后恶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空气中时不时有布料接触的摩擦声传出,但无一例外都被急促的呼吸声与黏。腻的水声掩盖了。
咸涩的液体顺着交缠的舌。头漫开,直到在两人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留下痕迹。与此同时,方亓岩反复舔。舐着、吸。吮着白泽屿之前被咬破的舌尖,但这还不够,他甚至用牙齿碾在了这个正在渗血的伤口上。
痛吗?
痛就松口。
痛就趁早解绑!
因为不甘示弱,方亓岩硬生生地咽下了一些夹杂着血丝的津液,而此时,他的嘴巴已经被吻得有些发麻了。
当然,要是两人愿意现在松口的话,肯定就会发现方亓岩的唇瓣被吻得殷红且肿了起来——原来棱角分明的唇线因充血而模糊,整体呈现出一种异常饱满的艳色,像是被手指反复蹂躏了般。其中,特别是本就比上唇更加饱满一点的下唇,由于非常方便白泽屿下嘴,导致看上去嫣红欲滴,仿若一片被狂风暴雨拍打无数遍后依旧坚守在原地的玫瑰花瓣。
然而对面,舌尖被如此对待的白泽屿却像没有痛觉神经一样,全程吭都不吭一声。
不得不令人产生一种荒诞的想法,如果条件允许,白泽屿可以从此刻吻到半夜,再从半夜吻到天亮,又从天亮吻到天黑……
昼夜更替,四季轮回,也许,直到一切都走向毁灭的终点,他才会停下。
“够了!你这个家伙,给我适可而止!”
带着腥甜的铁锈味,源源不断地在口腔里翻滚,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都要变成一只吸血鬼的方亓岩终于没法再沉住气,一把推开了身前的白泽屿。
两人分开时,唇齿间皆挂着银丝与血珠,在明暗交界的光线下折射出暧昧又危险的信号。
“不够。”白泽屿缓缓抬眸,黑到望不到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方亓岩。殊不知,他身上既带着狼狈的破碎感,又带着诡谲的艳丽感,旁人乍一看,还以为眼前有一个皮肤惨白,嘴唇却红得妖异的长发男鬼。
一个就算已经死了,仍然要紧紧纠缠,永远不愿分开的美艳且痴情男鬼!
“而且,你也有感觉,不是吗?”白泽屿朝方亓岩伸出手,似是想要再次触碰对方。
不管触碰哪个地方都可以,只要能感受到方亓岩强劲的呼吸,炽热的温度,有力的心跳……
只要能知道,对方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方亓岩像是被白泽屿这一系列行为整得说不出话来了一样,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音调。
不可否认,刚才在接吻的过程中,除了狂野与较量之外,他的脑海中还闪过了和对方接吻时感觉好像还不赖的想法,但这种想法仅仅只出现了几秒而已。
因为面对现实,哪怕再不赖,自己也只能咽进肚子里,藏到心中。思及此,方亓岩避开白泽屿伸过来的手,清了清嗓子,尽管此举对他哑得发涩的声音没有任何帮助,“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也有感觉。但是你别高兴的太早,首先,你的吻技差得要命,其次,我不喜欢男人,而我之所以也有感觉,单纯是由于你有一副好皮囊,以及谁这样接吻会觉得不爽?”
“看来我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俗人,喜欢欣赏漂亮的外表,爱做刺激的事情,大概是这样可以给我带来视觉上的愉悦感和让我觉得很爽吧。”方亓岩毫不掩饰地破析着自己。
不完美的自己。
平平常常的自己。
不值得令人执着的自己。
“吻技不好可以练,我也不喜欢男人,还有,我可以让你更爽。”哪料,只碰到了一手空气的白泽屿执迷不悟地说道。
实际上,执迷不悟的又何止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