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岩,你把事情想得也太严重了。医生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职业,一个医学生要是从来都不去学校,他以后怎么看得来病,或者是给病人做手术?”很显然,对于方亓岩的这个猜想,莲姨并不怎么相信,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成立。
因为别的专业可能有漏子可钻,但一个医学生,没有点真材实料,未来是绝对当不了医生的。
不然的话,岂不是在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
“嗯嗯,莲姨说的确实有道理。”一旁的林熠恒小声地附和道。
那么,究竟是方亓岩把事情想得太严重,还是莲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眼下空口无凭的话,确实很难令人信服,除非拿出实实在在能支撑猜想的事实依据来。因此,方亓岩掏出手机,凭借关键词,将他以前无意间看到的那篇报道搜索了出来,然后把屏幕里的内容展示在众人眼前,“看,非常多年前,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只见,报道中赫然写道:一个本科毕业于德尔克里斯大学约顿学院公共变异动植物安全管理专业的人,因为变异动植物对群众的影响越来越大,他便通过一个旨在从各个方面更好地应对变异动植物的项目入学,成为了一个医学博士。
但在四年的跨界医学博士学制中,这个人有三年是没有在学校中的,剩下的一年,虽然去了,态度也十分的不端正。
而他之所以被报道出来,是因为……
“这、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当医生?”莲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手机屏幕,只觉得三观都快被震得稀碎了。
虽然她目前的身体很好,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个人都免不了会出现大大小小的问题。届时去医院,假如遇到的是这种投机取巧、草菅人命的医生,岂不是要一手把钱送给医院,一手把命送给医生?
甚至直到死亡,病人和病人的家属很有可能还被继续蒙在鼓里。
——病人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把人命看作杂草的某些人杀死的!
第92章第92章岩哥,我知道错了,不该说那……
“还好被报道出来了,后续肯定对这个人进行了严厉的处罚吧?”莲姨用手指滑动了一下屏幕,有些急迫地想要看看处罚结果。
“应该处罚了,不然也不会报道出来。”别说滑动屏幕了,犹如一个小学生一样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的林熠恒现在如坐针毡,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听到莲姨和林熠恒的话,方亓岩嗤笑了一声,“对这个人进行严厉的处罚?我看,要进行严厉处罚的,远不止这一个人。”
“唉”,看到这个人被撤销博士毕业证、学位证和医师资格证、执业证的处罚结果,莲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情十分复杂。
小岩说的没错,要进行严厉处罚的,确实不止这一个人,还有一路上知假造假、知假审假、知假报假、知假批假的那些人。以及,她不清楚非常多年前的那个时候,已经有多少个和这个人一样的医生了。
“不过,这些人既然想要成为医生,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学习医学知识?不然的话,就算没有被报道出来,这些人一不会看病,二不会做手术,日后肯定也会暴露真实水平的。”将这篇报道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后,心里五味杂陈的莲姨摇了摇头,把手机还给方亓岩。
她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愿意让一个才学了一年的医生给自己看病。
“不好说,距离这件事情发生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而且当时发布相关信息的账号不知道是被删了帖子还是被封号了,现在只能零零星星地找到几篇报道。但我依稀记得,之前那篇报告下面的评论里,有一条评论讲这些人想要当的不是医生,而是靠这条捷径,不断地往上升,最终和变异动植物扯上了什么关系。”方亓岩微微皱眉,似乎是在努力回忆当时那条评论的详细内容。
“什么?竟然还和变异动植物扯上了关系?”
与此同时,“哐当”一声,由于过于震惊,莲姨一个手抖,不小心将白泽屿之前喝的那杯茶摔在了地上。
温热的茶水瞬间就溅了一地,但更加糟糕的是,茶杯四分五裂后,随机掉落的陶瓷碎片锋利又尖锐。
见状,方亓岩让妹妹们别过来,他则立即蹲下,一边捡起几片比较大的陶瓷碎片,一边和莲姨解释道,“那条评论讲的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评论的那个人想象力比较丰富,或者是故意地想要挑起事端。你看,直到现在,不还是有很多在网上干类似事情的水军吗?”
而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真要做什么,早就做了,甚至说不定已经成功了。后面的这句话,由于不想再继续刺激莲姨,方亓岩就没有讲出来,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补充道。
“岩哥,我也来帮忙。”
在方亓岩解释的期间,一旁像一个鹌鹑一样缩着来降低存在感许久的林熠恒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岩哥,同样用手把地上这些陶瓷碎片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其它事情我不好说,但是你这小子——”,察觉到林熠恒蹲在了自己的旁边,方亓岩的话刚讲到一半,下一秒,一滴鲜血就滴在了地上,溅成一朵妖冶的血花!
“哎呦,谁流血了!要小心点呐!”拎着扫把和簸箕的莲姨还没有走近,视线就一下子被地上那鲜红的颜色给吸引住了。
“嘀嗒”,又有一滴鲜血流下,在地上溅开。
好像才捡了两三块吧?手中正拿着一块陶瓷碎片的方亓岩抬起了头。
“岩哥……”,林熠恒那双看什么都深情的标准桃花眼里带上了几分无措,有点儿委屈地望向了方亓岩。而他的左手,此刻则紧紧地捂住了不小心被割破的右手手指头。
很明显,地上这几滴血,是从林熠恒手上流下来的。
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方亓岩将陶瓷碎片丢进垃圾桶里,站起身,麻利地从桌子上面抽出了几张纸巾,以一种三分无奈七分怒其不争的语气对着林熠恒说道,“你这小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剩下的陶瓷碎渣,我用扫把扫一下就行了。小岩,你赶紧带小恒去处理处理伤口吧。”想着这里有那么多小女孩,怕她们待会儿看到了会害怕,莲姨便留在了原地,选择先用纸巾把地上的鲜血擦干净。
“谢谢……”
林熠恒试探性地动了动右手食指,却发现上面的创口贴贴得好像有点太紧了,但是面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的方亓岩,除了谢谢两字,他根本不敢讲其它话,更别说是向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了。
“林哥哥,你没事吧?”看着林熠恒食指上贴着的粉色创口贴,四妹妹方汐雨抓着方亓岩的衣角,关心地问道。
“林哥哥,你的手还痛不痛啊?痛的话,就、就自己吹一下。”前面帮忙递创口贴的七妹妹方汐露顿了顿,因为她只会帮方亓岩吹手指头,但是林熠恒这段时间又经常陪她们玩,就这样看着对方手指头痛,似乎有点不太好。
因此,方汐露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想到了一个特别棒的方法——让林哥哥自己给自己吹手指头不就可以了。
“对的,林哥哥,你一定要一边吹手指头,一边说痛痛飞飞……”
“别担心,他皮糙肉厚的,所以不会有什么事。”给林熠恒贴完创口贴后,方亓岩带着妹妹们,离开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继续说道,“特别是脸上的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
“岩哥,我知道错了,我之前不应该说那种话的。”听到方亓岩的嘲讽,林熠恒不但没有生气或者发怒,相反,他还有点儿窘迫地低了下头。
看起来就仿佛霜打的茄子,焉巴巴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还有呢?”哪料,方亓岩的语气听上去却一点也没有要转好的趋势。
“还有、还有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了,等回到学校,我一定好好学习。”犹如一个小学生般认错的林熠恒耳根通红,连脖颈都泛起了不自在的红晕,和他说那种话的时候相比,几乎可以说是两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