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证据被藏匿或者被销毁,方亓岩赶紧朝白泽屿的手看去,可那里除了毛巾确实没有其它东西了。
难道是藏在了手套里?想到市面上的有些手套可以作为武器来辅助抓捕变异动物的事情,方亓岩刚要说把手套也脱下来看看,但对方的声音却快一步在头顶上响了起来,且内容异常得直白。
“因为怕不小心碰到你腿间的口口,我擦拭你大腿内侧的时候会先用毛巾探测一下位置,所以才和前面不同。”而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白泽屿以及他手中的毛巾皆没有碰到过那里一次。
“咳咳咳……”,方亓岩不知是被这个回答尴尬到还是什么,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最后化为了一串咳嗽。
“毛巾拿来,那里我自己擦!”脖子涨红的方亓岩朝白泽屿伸出手,今天就算是会拉扯到屁股上面的伤口,他也得亲自动手,擦拭干净自己的□□!
“擦拭口口和擦拭身体其它部位不建议用同一盆水,所以等帮你擦完身体之后,我会再换一次水,到时候你用那盆水擦拭自己的口口。”白泽屿继续用毛巾细致地擦拭着方亓岩的双腿。
“啧,还挺讲究的,擦个身子要换三次水。”不好反驳什么的方亓岩收回了自己的手。
就是左一句口口右一句口口,听着怎么那么变扭呢?
同为男人,那两个字难道很难说出口?
第42章第42章一个男的,看起来香有什么用……
实在不行的话,就用鸟代替呗,不对,应该是大鸟,想到这里,下面还没有治好的方亓岩终于记起了自己一开始接近白泽屿的目的,侧过头,虎视眈眈地盯住了对方拿着毛巾的手。
“话说,你整天都戴着手套,双手难道不会觉得难受?比如憋得慌或者做事情不方便?”
“而且不管什么原因,偶尔也要露出来透透气的吧。”
对比自己,别说一直戴着手套了,他能整天穿着衣服就算不错的了,当然,那是在没有受伤并且可以独享私人空间的情况下。
“不会。”白泽屿言简意赅地回道。
方亓岩看着丝毫没有要解释意思的白泽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本来还想打探一下对方什么时候脱下手套,然后自己再挑着那个点……
既然如此,那就随机挑选好了,说不定不用几次甚至运气好点一次就碰上了。
“你现在可以擦拭你的口口了。”
方亓岩正思考着对策,一条毛巾却突然递到了眼前,他抬头望去,只见白泽屿不仅换了水,还把毛巾也给一并换了。
“什么口口?这是第一性征,只要是个男的都有,你张口闭口就口口地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来没看过这玩意呢。”一向有话当面说、有仇当场报的方亓岩没好气地抬手抓住毛巾,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听着别扭了,但转念一想,这种话从又装又清高的白泽屿口中说出来好像一点也不会奇怪。
白泽屿收拾地上衣物的身形顿了顿,然后平静地启唇,“你现在可以开始擦拭你的口口了。”
“操”,听到这话,方亓岩露在外面的胳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白泽屿是除了一板一眼就没有其它的说话方式了吗?
“行了,你说不来话就别说了,我可没什么耐心纠正或者是指导你。”咬牙给自己擦拭完重点部位的方亓岩将毛巾丢到盆里,啧,旁边这人,该当哑巴的时候乱讲话,不该当哑巴的时候却一点声音都不舍得发出。
不如一直都别说话,自己今天也就不会为了暗示捶背捏肩膀什么的而和林熠恒打那么久电话了。
“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白泽屿将换下来的衣服全部装进一个袋子里。
“这不是废话吗?”不叫白泽屿,自己跟着回白家不就亏了,方亓岩伸手穿过袖子。
“比如身体酸痛,想要按摩放松,最好直接和我说。”白泽屿微微侧头,似是很不在意地扫了一眼床铺上因为接收到不知是谁的消息而亮起的手机。
脑袋正要从领口中探出的方亓岩:“?!?”
所以白泽屿早就听出了自己和林熠恒打电话的意图,但先前憋着不说,硬是等到了现在才开口。
难道是看自己在这里如此费劲地表演,觉得很有意思?方亓岩把堆在胸口的衣服往下扯了扯,呵呵,既然这样,他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先把裤子拿来,给我套上。”
前后不过几秒,白泽屿便默默地照做了。
“动作小心点,别碰到我的伤口了。”方亓岩一边说话一边配合着抬起腿,不是他非要刁难,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腕线过裆也无法成功将裤子从双脚的位置一直拉到腰上,除非那个家伙是只长臂猴。
况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真正准备刁难的地方其实排在了后头。
裤子还算顺畅地经过小腿、膝盖和大腿,来到大腿根部,但接下来的部位就像一座高耸又陡峭的山峰,无情地挡住了去路。换句话说,想要拉着裤子越过面前的臀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此,白泽屿绅士地提醒道,“腰也抬起来。”
“我这屁股受着伤,怎么抬腰?算了算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啧,穿裤子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如果是林熠恒,现在早就开始给自己捏肩膀了,方亓岩没有抬腰,而是贴着自己的胯部往上扯裤子,“这不就行了,好了,那什么,你可以给我捏肩膀了。”
“我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确实有点酸痛。”说着,方亓岩还煞有其事地把手伸手背后,按了按自己的脊椎,“特别是这一块,活像睡觉的时候被人打了一样。”
“哈哈,该不会是你趁着我睡觉的时候进来搞了什么小动作吧?”众所周知,看不顺眼是相互的,所以走进卧室的白泽屿看到自己在呼呼大睡,心里很难不起“歹念”,曾经半夜起来想去偷袭对方双手的方亓岩对此深有体会,但不一样的是,他在即将进行最后一步时,停了下来。
因为这实在非君子所为,方亓岩收回自己的手,是男人,就应该拳拳到肉地干一场,而不是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
“你说的没错。”
出乎意料的是,白泽屿竟然应了下来。
“兄弟,你这笑话真冷。”闻言,肩膀上多出一双手的方亓岩却又不相信地扯了扯嘴角,但看在对方已经开始捏肩膀的份上,他就网开一面,跳过这件事情了。
“太轻了,你是晚上没有吃饱吗?要不你去吃点东西再来吧?我这里不着急的。”
“嘶,又太重了,你是想把我的肌肉给拉伤吗?我下半身本来就不方便动,如果肩膀再出什么问题,岂不是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了?”
肩膀上僵硬的肌肉被一双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方亓岩的眉头虽渐渐舒展开来,可嘴巴却依旧还是硬的。
然而,在白泽屿的视角里,方亓岩这幅一边享受、一边挑刺的模样,活脱脱像个老大爷。
“力道是可以了,但就是位置不太对,需要往左边挪些。”
“过了过了,你再往右边一点点,唔,就是这里。”
方亓岩舒服到半眯眼睛,抬手挠了挠自己的侧腰,懒洋洋地说着,“你别光顾着捏肩膀,给我的背也锤一锤。”
披散的长发随着白泽屿俯身的姿势,时不时垂落在他线条清晰的脸颊旁,一眼望去,不知是那缕头发显得更加乌黑亮泽,还是被头发贴着的肌肤衬得愈发冷白莹透,亦或是两者都有。
总之,在经历了无数次被头发遮挡住部分视线之后,白泽屿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