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麦麦抬起小脸,眼眶迅速泛红,蓄满了亮晶晶的金豆豆。
他小嘴委屈地瘪着,声音带着哭腔:“呜……是他们……是他们先欺负月月的!”
“他们说月月胖,是……是小胖猪!还推她!”
小家伙抽抽噎噎地告状,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只等着爹爹表扬。
顾笙看着儿子哭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头那点气性早被这软乎乎的一抱给揉散了七八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指腹轻轻擦去小家伙脸上的泪珠,语气缓和下来。
却依然带着教导的意味:“麦麦心疼月月,想帮月月是对的,但方法不对。”
“你可以去告诉夫子,或者告诉爹爹、告诉张叔叔,怎么能把蚯蚓放人家包里吓唬人呢?”
“蚯蚓也是小生命,被装在包里多难受?月月也被吓坏了呀。”
李安洛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似懂非懂。
但看着爹爹似乎不那么生气了,立刻伸出小短胳膊,带着浓浓的鼻音撒娇:“爹爹,抱抱麦麦……”
顾笙是又气又笑,这小东西,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小。
每次闯祸都用这招“抱抱”来对付他。
偏偏他还就吃这套。
他认命地将这软糯的小团子抱进怀里,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依赖,忍不住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
自言自语般嘀咕:“我也没这么多心眼啊,难不成是遗传你父亲?”
“什么遗传我?”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带着笑意从门口传来。
只见身着青色翰林常服的李修远正迈步走进小院,显然是刚下值回来。
两年的翰林院深造,让他身上那份书卷气沉淀得更加醇厚内敛,举手投足间多了份沉稳气度。
唯有在看向家人时,眼底的温柔和煦一如往昔。
他自然而然地走过来,从顾笙怀里把那个挂着泪珠的小包子接了过去,稳稳抱在臂弯里。
看着小哥儿哭得如同小花猫般的脸蛋,他眼中满是宠溺,伸出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
“这是怎么了?又干什么坏事被你爹爹教训了?”
李安洛一见父亲,立刻像找到了靠山,小脑袋亲昵地往父亲颈窝里蹭了蹭。
但想到刚才爹爹的话,又心虚地缩了缩,奶声奶气地嘟囔:“才没有……”
他可聪明着呢,父亲虽然疼他,可最最最爱的是爹爹!
要是让父亲知道他又惹爹爹生气,保不齐会帮着爹爹教训他。
说不定他那嫩嫩的小屁股就要遭殃了。
顾笙看着这对父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站起身,“行了,你们父子两自己玩吧,我要去对账了。”
两年的光景,他与周林安合力经营,早已将“京都酒楼”和“京都饭店”的招牌打造成了京都城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如今在京都提起这两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尤其是“京都饭店”的招牌菜——京都烤鸭。
其皮酥肉嫩、香气四溢的美名早已传出美名。
连宫里的贵人们也时常派人前来打包解馋,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岁月如潺潺流水,在烟火人间的温暖与琐碎中静静淌过。
李修远凭借其才学与务实,在翰林院脱颖而出。
加之当年殿试那番“水能载舟”的见解深得帝心,很快被擢升为六科给事中,得以在更重要的位置施展抱负。
他始终铭记那舟水之喻,勤勉任事,体察民情,以清正廉明著称于朝野。
顾笙与周林安的商业版图也愈发稳固。
“京都酒楼”与“京都饭店”不仅成为京都美食地标,更将分号开到了江南富庶之地。
顾笙并未止步于此,他利用前世的知识,改良了印刷技术,开设了书局。
将一些实用的农书、医书和浅显易懂的蒙学读物以更低的成本印制出来,惠及寒门学子与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