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何人?书院重地,闲人免进。”其中一名学子板着脸道。
李修远拱手一礼:“在下李修远,今年院试案首,受夫子推荐,特来拜见院长。”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荐书递上。
那学子接过一看,神色微变,连忙道:“原来是李案首,失礼了。”
另一名学子也露出惊讶之色:“今年院试的案首?听说你策论写得极好,连知府大人都赞不绝口。”
李修远谦逊一笑:“侥幸而已。”
守门学子不敢怠慢,连忙引着二人入内,又唤了一名杂役带路。
书院内古木参天,青石小径蜿蜒曲折,远处传来朗朗读书声。
顾笙边走边看,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川州府最好的书院,处处透着底蕴。
很快,二人被带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院门上挂着“松涛居”三字。
“院长正在与芩夫子论学,请稍候。”杂役说完,便退下了。
不多时,一名身着灰袍的老者走了出来,须发皆白,目光却炯炯有神。
“你便是李修远?”郝院长捋须问道。
李修远恭敬行礼:“学生见过院长。”
郝院长点点头,目光又落在顾笙身上:“这位是?”
“这是学生的夫郎,顾笙,今天陪同前来。”李修远道。
郝院长闻言,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随后道:“进来吧,芩夫子正等着考校你呢。”
屋内,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端坐案前,正是芩夫子。
今年案首?很是年轻,芩夫子抬眼打量李修远,“我且问你,若论‘仁政’,你以为当如何施为?”
李修远道:“仁政之本,在于养民。轻徭薄赋,使民有余力;兴学教化,使民知礼义;慎刑罚,使民不冤。如此,方能上下相安,国泰民安。”
芩夫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又考了几道经义策论,李修远皆对答如流。
郝院长在一旁听着,脸上渐渐露出满意之色。
“不错。”芩夫子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既如此,你便留下吧。”
李修远心中一松,连忙行礼:“多谢夫子。”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老师!学生来请教咦?”
顾笙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顾老板?!”那人惊喜道,“你怎么在这儿?”
顾笙一怔,随即认出了他:“叶公子?”
这人正是叶顾言,青松书院的学生,也是顾笙铺子的常客,尤其爱吃他家的炸鸡排,每次去都必点两份。
叶顾言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兴奋道:“真是巧了!我正想着明日去你铺子里买鸡排呢!”
芩夫子皱眉:“顾言,不得无礼。”
叶顾言这才收敛了些,笑嘻嘻地行礼:“院长,老师,学生失礼了。”
接着他又补充说:“老师,您最爱吃的那个炸鸡排,正是出自顾老板的店铺,还有那酸甜果酱,可惜现在都买不到了”
芩夫子无奈摇头,对李修远道:“这是叶顾言,我的学生,既然你们认识,便让他带你去宿舍安置吧。”
叶顾言一听,立刻拍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出了松涛居,叶顾言热情地领着二人往学子宿舍走去。
叶顾言笑道,“李兄,咱们宿舍刚好空了一个床位,你来了正好!”
顾笙好奇道:“宿舍几人同住?”
“四人一间。”叶顾言道,“除了我,还有赵明轩和张子谦,他俩这会儿应该去藏书阁了。”
这么巧?李修远闻言,脚步一顿:“赵明轩和张子谦?”
叶顾言点头:“对啊,你认识?”
顾笙笑了:“他们不仅认识,还是同窗。”
叶顾言一拍手:“那可巧了!走走走,我先带你们去宿舍!”
宿舍是一间宽敞的屋子,四张床榻分别靠墙摆放,中间是一张长案,供学子们读书写字。
顾笙观察了一圈,条件比他想像中的好。
叶顾言的床榻靠窗,收拾得整整齐齐,案上还摆着几本书和半包没吃完的炸鸡排。
顾笙瞥见,忍不住笑了:“叶公子,你这鸡排”
叶顾言嘿嘿一笑:“昨晚买的,没舍得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