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夫!外头有卖——”李倩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笙手忙脚乱推开李修远,书册“啪”地掉在地上。
李修远淡定捡起,冲自家妹子挑眉:“姑娘家,毛毛躁躁的,卖什么?”
“卖、卖糖葫芦的”李倩红着脸退出去,又扒着门缝补了句,“这糖葫芦也没多稀奇,你们继续!”
顾笙后面那句其实大可不必~
接下来,李修远便安心温书,因为青松书院的考核定在抵达后第三日,如今虽有夫子的荐书,但入院试仍需经考核。
夜里,顾笙趴在榻上,看李修远对灯苦读。
那人眉峰微蹙,薄唇紧抿,怎么看怎么好看。
“别看了,”顾笙用脚趾蹭他后背,“歇会儿。”
李修远捉住那只作乱的脚,在脚心挠了挠:“夫郎若无聊,不如来帮我磨墨?”
“想得美!”顾笙缩回脚,裹紧被子,“昨晚谁说‘最后一次’的?我腰还酸着呢。”刚开荤的少年,有些恐怖。
还好他是个哥儿,承受度好些,感觉不那么痛,但也不经日日来啊~
这谁受得了!
李修远笑着凑过来,在他耳畔低语:“那夫郎写几个字给我瞧瞧?若写得好,今晚就饶了你。”
顾笙眼睛一亮。
他苦练多日的毛笔字,总算能见人了。
却完全没注意这段话的最后一句,写得好不好为什么要与那种事挂上勾?
提笔蘸墨,他在宣纸上工整写下“李修远”三字,横平竖直,虽缺风骨,却已端正可观。
“如何?”他得意地挑眉。
李修远凝视片刻,突然将他打横抱起:“写得甚好,所以、今晚换我在上”
“李修远!你耍赖!”——
航程第二十日,顾笙恹恹地缩在舱里,死活不肯出门。
“真不去看日落?”李修远端着粥哄他,“听说今晚江面有渔火,美得很。”
是他不想去吗?明明是不能去!
腰酸脚打颤的~
顾笙用被子蒙住头:“都怪你!”
昨夜那人食髓知味,哄着他试了好几种姿势,最后即便他哭泣求饶,也没被放过
“嘶——”他刚动一下,腰就酸得发颤。
李修远自知理亏,乖乖替他揉腰:“夫郎的字确实进益了”
“闭嘴吧你!”
窗外传来周兰的惊呼:“快看!到州府码头了!”
顾笙一个激灵爬起来,又“哎哟”一声跌回去,李修远忍笑扶他:“不急,船还得半个时辰才靠岸。”
夕阳将江水染成金红色,远处楼阁的轮廓已隐约可见。
顾笙靠在窗边,突然被李修远从身后环住。
“看呆了?”李修远轻声在他耳边道,“这景再美,也比不上你。”
顾笙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就会说好听的。”
李修远却笑而不语,只是更紧地拥住了他。
船缓缓靠岸,码头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顾笙被李修远小心翼翼地扶下船,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安心了不少。
“终于到州府了。”他感叹道,“这一路可真是颠簸,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先找家客栈客栈安顿休息。”
州府的清晨比乡下热闹得多,天刚蒙蒙亮,街上便已人声鼎沸。
顾笙站在客栈窗前,看着楼下挑担的小贩吆喝而过,空气中飘来芝麻烧饼的香气。
“在看什么?”李修远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
他喜欢从背后拥抱顾笙,这样便能与他更亲近些,也能真切地感受到,眼前的人是真正属于他的!
“看这州府可真繁华!”顾笙感叹了一句,侧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咱们用过早饭就去铺子看看?”
李修远点头,手指轻轻梳理着顾笙散落的发丝:“好,让大哥他们先在客栈休息,咱们快去快回。”
客栈大堂里,周兰和李倩正对着满桌早点两眼放光。
“二哥夫,这个豆沙包可甜了!”李倩嘴里塞得鼓鼓的,还不忘给顾笙推荐。
“慢点吃,别噎着。”顾笙笑道。
用过早饭,两人便出了门。